就像宋柳烟的丫鬟青杉她们,死后魂体被老瞎子用恶毒的法子折磨、禁锢,连最基本的自由都丧失了。
他……也遭遇了类似的事情?
不对。
一个无法说话的鬼,一个无法去阴司投胎的鬼。
这两个特征联系在一起,答案只有一个。
封印!
他的魂体,或者说他魂体里的某一部分,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封印了!
所以他无法言语,也无法轮回。
想让他说话,必须先解开封印。
可要解开封印,又必须先从他口中问出封印的根源。
这是一个死循环。
必须想个别的办法,一个能让他绕过封印,暂时开口的办法。
就在这时,或许是他的情绪平复了些,备用电源启动,走廊里一盏昏暗的安全指示灯亮了起来。
幽绿的光线下,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很普通的面孔,只是眼神里透着一股小兽般的无助与可怜。
我的脑海中飞速闪过爷爷留下的那些古籍残卷。
一个尘封已久的秘术,从记忆深处浮现。
舌尖血,语灵咒。
此法极偏,本是用来强行开启灵兽心智,让鹦鹉之类的灵鸟开口说人话的法门。
其原理,是以人之“阳火”点燃灵体之“阴灯”。
人的舌头,通心窍,主言语,是人身阳火最旺盛的窍穴之一。而鬼,本就是灵体。
理论上,此法可行。
但书中用朱笔批注过:此法需取十二岁以下童子之舌尖血,因其阳火纯粹,不染尘埃。
现在上哪去找个童子来放血?就算找到了,人家父母不把我当人贩子打死才怪。
不过……
我还是处男,元阳未泄,体内的阳火也算得上是至纯至净。
用我的血,应该也行!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转身对屋里的朱鸿梅喊道:“朱小姐,有杯子吗?给我一个。”
“啊?有,有!”朱鸿梅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接半杯清水,放到窗台上,我来拿。”
几分钟后,一只玻璃杯被小心地推上了窗台。
水面在月光下微微晃动。
我走过去,拿起杯子,在与黑衣男人擦肩而过的刹那,一股寒意几乎要冻结我的血液。
我没有理会,端着杯子站定,深吸一口气,然后狠狠一咬!
舌尖剧痛,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在口腔里炸开。
我将头凑到杯口,殷红的血珠一滴滴坠入清水,迅速晕染开来。
一滴,两滴,三滴……
直到杯中水色变得微红,我才松开口,从怀里摸出一张空白的黄纸符,夹在指间,对着水杯低声诵咒。
“五气玄天,上始精流!”
“阴阳同脉,万物无休!”
“吞此舌血,授我之法,诉说祈愿!”
“急急如律令!”
最后一个字落下,我指间的黄纸符“轰”的一声,无火自燃!
明黄色的火焰映亮了我的脸,我手腕一抖,将燃烧的符纸投入杯中。
符灰瞬间融入血水,整杯水变得有些浑浊。
我将杯子递到黑衣男人面前,命令道:“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