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
大胡子的身体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软绵绵地瘫倒在地,眼神里还残留着最后一丝难以置信。
我甚至没有动用多少“气”,仅仅是爷爷教过的一些发力技巧,对付这种外强中干的普通人,已经绰绰有余。
我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女人,走进了她隔壁的房间。
“你……你是谁啊?”女人终于清醒了一些,警惕地打量着我。
她长得确实漂亮,但和刚才那个神秘女人比起来,终究是凡尘俗物,少了那份超然的气韵。
“我是谁不重要。”
我松开手,看着她说道:“重要的是,你丈夫没有出轨,更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别因为一时的猜忌和冲动,去做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事。”
“有些东西一旦脏了,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说完,我不再停留,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不知道我的话她能听进去多少,但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
因果循环,若是她执意要走上那条路,那也是她自己的命数。
走出酒店,夜风一吹,我瞬间清醒过来。
那个神秘女人……她是在提醒我。
失信于人!
我猛然想起了那个黑衣男人,那个在公交车后苦苦追逐金元宝的孤魂。
我答应过要送他下去的!
我失信了。
我正准备打车前往我们初遇陆优优的茶博园站,手机却在此时剧烈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朱鸿梅。
这么晚了,她打电话来做什么?
我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迅速接通了电话。
“盛先生!您……您到家了吗?”电话那头,朱鸿梅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和急促。
“没有,我还在市里,怎么了?”我听出了她声音里的恐惧。
“没回去?太好了!您能……您能过来一趟吗?我这里好像出事了!”
“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了?”我沉声问道。
“我刚才睡着了,做了一个噩梦,突然就醒了……醒过来,我就看到……看到窗户外面,站着一个黑影!”
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利。
“他蓬头垢面的,头发好长,就那么站在窗外,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
黑影,蓬头垢面?
这几个词,瞬间和那个黑衣男人的形象重合。
看来,我没走,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公交站的事情,因我而起,就必须由我来了结。
“你别怕,待在房间里锁好门,我马上就到!你现在在公司的办公楼?”
“是,是的!”
我挂断电话,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公交总站。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总站门口。
午夜十二点半,整个公交总站静得可怕。
除了几盏昏黄的路灯,四周一片漆黑,连值班室看门的大爷都已陷入沉睡。
我没有惊动他,径直走向那栋三层的旧式办公楼。
朱鸿梅不可能住在满是男司机的员工宿舍,唯一的可能就是这里。
一楼是会议厅,二楼是陈小伟生前金碧辉煌的办公室,三楼……
我抬头望去,一股浓郁的阴气,正从三楼的窗户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就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