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中人,手段果然通天。
这八仙拱卫、锁龙吞金的杀阵,绝非凡品,更不是我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
它已经超脱了普通风水局的范畴,更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将天地之气化为己用,强行扭转一个人的命数。
好一个逆天改运。
吴胖子也跟着下了车,见我久久不语,眉头紧锁,忍不住凑了过来。
“盛先生,怎么了?这地方的风水……是不是有什么大问题?”
我收回目光,唇角却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问题?
不,这不是问题。
这是战利品。
这等夺天地造化的大阵,今日过后,也该换个主人了。
“走吧。”我淡淡道,重新拉开车门。
吴胖子一头雾水地跟上车,嘴里还在嘀咕:“到底怎么样啊?盛先生,您倒是教教我啊……”
“以后再说。”
我的声音很平静,心中那份因玄门而起的些许凝重,此刻已被一种更强烈的征服欲所取代。
柳依依的担忧写在脸上,她的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
“盛楠,这里毕竟是周家的地盘,那个借运人和周仓名都在,他们又是玄门的人……”
“昨晚你才破了他的法,他肯定恨死你了,现在让你过来,会不会是鸿门宴?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柳依依的分析不无道理。
这确实是我让吴胖子停车的第一个原因,探查凶吉。
但我心念一动,卦象自成。
大吉。
并非此行平安无事,而是此行于我而言,收获巨大。
我看着柳依依担忧的眼睛,笑了。
“他们请我来的。”
“所以,该担心的,是他们。”
吴胖子闻言,瞬间打了鸡血,一脚油门轰出,宝马车如白色利箭,冲上了通往月牙岛的唯一桥梁。
很快,周家那扇雕龙画凤的厚重铜门,出现在我们眼前。
门口站着两个西装笔挺的门卫,眼神锐利,站姿如松,显然是练家子。
见到我们的车,其中一人上前一步,目光在我们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我脸上。
“是盛先生吗?”
“是。”我点头。
“请跟我来。”
门卫没有多余的废话,引导着吴胖子停好车,随后便领着我们,穿过巨大的前院,走进了周家灯火通明的大堂。
踏入大堂的一瞬间。
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一种是属于周仓名的、被酒色掏空的腐朽与病厄之气,另一种,则阴冷、诡谲,带着术法的味道。
两股气息,都对我充满了敌意。
我的目光扫过全场。
大堂主位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瘫在太师椅上,面色惨白,眼神浑浊,正是那个靠吸食郭家骨血成就“活佛”之名的周仓名。他病入膏肓,生命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他身后站着两个中年男人,眉眼间与他有七八分相似,满脸焦灼,想必是他的儿子。
而在他旁边,一个衣衫褴褛、身形枯槁的老者,坐在一张轮椅上。
他看起来足有八九十岁,满脸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这,应该就是茅山借运门的张三爷,张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