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睡着,醒了又哭,眼神空洞得像没有灵魂的傀儡。
“吃点。”陆镜敛让人熬了粥过来,吹凉了喂到她嘴边。
徐与沐不肯吃,抱着膝盖枕着看窗外阴沉的天,眼泪又无声的下来。
“你不吃我就让医生给你打镇静。”见她不吃,陆镜敛不得不使手段威胁她。
闻言,徐与沐转过头看向他,眼神空、冷,眼泪就这么肆意从眼眶中溢出来,“我可以申请注射氯化钾吗?”
妈妈都没了,她就算坚持到最后,又有什么意义?
家没了,身子也碎了,爱她的人都走了。
即使最后的胜利属于她,又有什么用?
陆镜敛蹙眉,又听见她接着说:“我应该听话,拿钱走人,真不真相的又有什么要紧?至少我妈能活着,对不对?”
在知道听到妈妈脑死亡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后悔这样固执己见,坚持要查明真相。
现在真相没查到,她还失去妈妈了。
“我后悔了。”
徐与沐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闸,肆意汹涌地扑出来,“我真的不应该追查什么真相,洗刷什么冤屈。”
“我应该带着妈妈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改名换姓,换个小城市活着。”
“陆律师,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不许胡说。”
陆镜敛浅声轻斥,抬手想拭去她脸上泪,徐与沐抵触地避开。
“陆律师,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我不查了。”
徐与沐说完,别开脸不再看他。
不知道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在那边冷不冷?
她冷极了。
陆镜敛薄唇抿了抿,心底有些气,但看着她单薄的双肩,他无法责怪。
“我想一个人静静。”
徐与沐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陆镜敛呼吸稍滞。
陈果刚好拎着保温桶过来,听到她的话,忙敲了敲门:“陆律师,我来和你换班。”
她冲陆镜敛摇了摇头,希望他能稍稍体谅一下。
张姨走了,支撑沐沐活下去的精神支柱也崩塌了,她需要时间来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