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淮也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事故的时候吓得魂儿都要飞走了。
“你先去处理下眼睛的伤口。”
徐与沐摇头:“我的眼睛没事,我处理过了。”
霍淮拿她没辙,只好由她,不过并不敢掉以轻心,让陈放和另一个下属在走廊外守着。
事故原因不可能是醉驾这么简单,但马正宏当场身亡,只有监控,可以说死无对证。
但有些事还是要查的。
徐与沐轻轻关上病房门,抬着椅子坐到病床边缘。
她呆呆地看着陆镜敛,鼻尖不禁泛酸,心底沉甸甸的,心情极复杂,感激、歉疚、自责交织,裹得她透不过气。
“对不起。”
她握住陆镜敛冰凉宽厚的手掌,温热的眼泪落在他手背上。
“我……”
徐与沐声音还沙哑着,她吸了吸鼻子,不觉握紧他的大掌。
她抿了抿唇,目光变得坚毅,小小声地说:“你快点醒来,以后你的话我都听。”
看着陆镜敛擦伤的脸颊,她不敢想他要是真的出了事,她该怎么修补这个弥天大错?
如果不是自己求他,他也不会有这场飞来横祸。
她不相信只是醉驾这么简单,蒋一海那个人就是有问题,爸爸的死,青山工程的事故,说不定都和他有关系。
陆镜敛前脚才发了文件给她,后脚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哪有这么凑巧?
徐与沐摩挲着他的手背,想起因为他有未婚妻,自己就多有厌恶和恶心,这会儿却散了。
她应该感激陆镜敛,而不是去质疑他的私德。
不管他的私德如何,他现在是担着生命风险在帮自己,任何人都可以质疑、指责他,唯独自己不可以。
想想之前自己内心对他多有质疑,以及对他们之间关系的厌恶和纠结,徐与沐就觉得自己真的很讨厌,像极了网上说的双标狗。
“对不起。”她握紧陆镜敛的手掌,放到唇边吻了吻。
我不该质疑你,也不该这么对你。
陆镜敛,谢谢你。
徐与沐在心里说道。
叩叩。
霍淮处理事情回来,敲了敲病房门。
徐与沐忙抹泪,霍淮示意她出来一趟。
她前脚刚出去,后脚陆镜敛就睁了眼,眸色深邃地望着被徐与沐握过的手掌,手背还残留着她的眼泪,以及那个吻的温度。
在她说第一句对不起的时候,他就已经恢复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