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开始授课,楚倾袖学得很快,她天赋极佳又肯吃苦,房大夫的一身本领都让她学的差不多了。
“你现在都只是纸上谈兵,还是需要多实践才能荣辱观通。”房大夫说。
“我会的。”楚倾袖说,“有时间我会去店铺帮着义诊。”
虽然义诊很累,但不得不说,楚倾袖那段时间的确学到很多。
“你今后出宫也别老跑到史琳那,多去药铺看看,还有一些出库记录还有账本你也要熟悉熟悉。”房大夫琐碎的交代,“以后你也要坚持义诊知道吗,每天义诊半个时辰也是好的,还有……”
“等等。”楚倾袖倏地开口,“师傅,我怎么听着你好像要把药铺交给我,要离开了一样,发生什么事了吗?”
房大夫微愣,笑着否定道:“害,师傅能去哪儿,别胡思乱想,只是你是师傅唯一的徒弟,到头来师傅的药铺不也都是你的吗,你迟早得接受,那先熟悉熟悉也是应该的。”
楚倾袖直接很敏锐:“师傅,你该不会是想回南国吧?”
他师傅是南国人。
房大夫沉思一瞬,不答反倒:“徒儿,师傅有件事想求你帮忙,师傅想让你劝劝阿祖回南国。”
楚倾袖神色微沉,抿唇。
房大夫说:“当初镇国夫人临死时让我抱住阿祖的性命,当时我也只顾着这些,但过了这些年,师傅觉得保住性命是不够的,她必须得堂堂正正的活下去。
替他母亲、未出世的妹妹讨公道。其实世子临走时来找过我,他告诉我说国内情形复杂,可汗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以镇国将军为首的大臣蠢蠢欲动,想要夺皇位,如今南国皇族情势危急,阿祖必须回去。”
“可阿祖并不想回去,我也不能勉强他。”楚倾袖说,“而且就算逼他回去又能怎么样,他若无心复仇,去了也只不过是罔顾性命,况且镇国将军是她的父亲,王爷又是他的祖父,阿祖不一定会站在世子那边的。”
“不、他会的,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为她的母亲频繁,王爷跟镇国将军偏爱那小妾,就算夫人死了,他么也既往不咎,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房大夫笃定道。
楚倾袖沉默,没有立即给他师父答案,他始终不想强迫阿祖。
阿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再是当年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上一辈的血海深仇,不能强行压在他身上,楚倾袖觉得,未必报仇就能开心;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既然阿祖愿意这样活着,何苦逼着他去复仇。
房大夫神色阴沉,说话也疾言厉色了些:“你如今不也执着于为林氏报仇吗?为何道阿祖就不行,阿祖跟你的遭遇不就很相似吗。”
楚倾袖说:“可我是不甘于娘亲枉死,我愿意去报仇,愿意去勾心斗角,可是阿祖不愿意,他就想平平静静的生活,您也说过,镇国夫人,临时时也只是希望阿祖平安,不要她去报仇。”
房大夫神色涨红,开始生气了。
楚倾袖深呼吸,最终妥协了:“师傅我明白了,我会试着去劝阿祖的,但若是不能成功,我哦也没办法。”
房大夫神色才好些:“如今也就只有你画他能听进去。”
楚倾袖扯了扯唇角,忽然又道:“若阿祖同意回南国,那师傅是不是也会跟他一起走?”
房大夫沉默,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