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老者转身看向李四方问道：“你可否观想到是什么样的花？”

“前辈，如今我修为方才不过化灵境境九重，还未真正的领悟神识力量，只不过曾修炼过锻灵武学而已，以我的神识力量实在是难以观想出是何种花。”李四方摇了摇头道。

“那……”老者叹了一口气。

李四方也是眉头微皱，不过忽然他灵光一闪，说道：“前辈，我若抚琴，你能否观悟画中花？”

“你还修琴？”老者目光一闪。

李四方笑着点头。

“如此甚好。”看到李四方点头，老者紧绷的脸庞上有着笑意浮现，倒是像一个孩童一般天真。

说着，李四方席地而坐，清幽古琴闪现而出，随之音符跳动，琴音漫天。

“你只听我弹奏一遍便记住了？”老者目光一闪，有些吃惊。

“前辈莫要在乎这些细节了，观想画中花便是。”李四方笑着点头。

老者点头，不再多问，然后浑浊的目光凝视眼前的四幅画，神识探查而出，随着李四方所奏出的琴音，寻到了那处意境之中。

画中意境，有花丛生。

而老者，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许久之后，老者脑海猛地一颤，隐隐的感悟到那隐藏在画中意境的花。

“生元花，这是生元花。”老者极为的激动，他看了一眼李四方，点头示意，开始继续观悟下一幅画卷。

第二幅画卷，灰袍老者并未观悟出来，目光黯淡，但只能先行略过。

第三幅，无相花。

第四幅，随至元花。

之后，老者随着李四方的琴音再度观悟那第二幅画卷，不过，观悟了许久，却依旧是没有什么所得。

第二幅，什么都没有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老者目光无神，仿佛是失去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一样。

李四方走上前去，对着老者道：“既然无法观悟，前辈也不用执着，或许，第二幅画卷之中本就是没有东西呢？”

“你…此言何意？”老者目光一闪。

“前辈，其余三幅画卷之中都能观悟出来是何花，但唯独第二幅不能，或许是因为前辈所心念之人并不希望前辈知道这是哪一种花。”李四方道。

老者闻言安静了许多，目光看向虚空。

是她不想他知道吗？

“生元花，无相花，随至元花。”李四方喃喃低语道。

“生、无、随。”李四方思索着。

忽然，一道灵光闪过他的脑海。

“不对，应当是生、相、随。”李四方说道，然后目光投向灰袍老者，：“而缺少的第二幅画中的花，应当是…死！”

“所以这是……”

“生、死、相、随！”

灰袍老者目光凝固，李四方的低语犹如一道闪电一般直接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使得他的身躯都是猛地一僵。

这一刻，李四方忽然感受到空间之中有一股压抑的氛围，这片空间，安静的有些可怕。

“生死相随。”灰袍老者喃喃低语，热泪自眼眶滑落下去。

下一瞬，老者忽然的笑出了声，那笑容很凄惨。

“沈翱，你真是个混蛋啊，你不得好死！”

兀然之间，灰袍老者猛地一掌拍在自己的胸膛之上，随即喷出了一口鲜血，气急攻心，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但，他的眼睛依旧是睁着的，那深邃的瞳孔之中有着无尽的悔恨，绝望。

他口中所言的沈翱，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