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啊!未来可期,不可估量也!”
孙承宗一面想着,一面暗暗后悔,不该同意陈子履去冒险。
才出仕两年,且得慢慢磨砺呢,万一死在锦州,损失就太大了。
就在这时,左良玉受召而来,在门外遥遥行礼。
“末将昌平左良玉,参见督师。”
“左副将,速速进来……”
孙承宗有了爱才之心,心境比之前又大不相同,简单说了一下形势,便郑重道:
“丘巡抚重病在身,卧不能起。吾已决意,令陈武库暂领锦州防务。左副将,你可敢同往?”
此话一出,陈、左二人都有点吃惊。
左良玉吃惊,是因为这个时候前往锦州,有羊入虎口的嫌疑。
说是说建奴即将粮尽,可到底什么时候尽,还难说得很。
陈子履吃惊,则是因为前线坐镇的丘禾嘉,居然在这个时候病了,且病得卧床不起。
在宁锦一线,向来有两个衙门同时理事,一个是蓟辽督师衙门,一个是辽东巡抚衙门。
按理说,督师比巡抚大一级,实则辽东巡抚驻地在前线,对军队的掌控往往更高。
比如王化贞任辽东巡抚时,就能架空身为督师的熊廷弼。
建奴兵围大凌河之前,在任的辽东巡抚,正是即将调任的丘禾嘉。
因为接替他的二个人不愿意来,多坚持了几个月,就摊上大凌河之败。
如今丘禾嘉病重,锦州群龙无首,自己这个武库司员外郎,还真是品级最高的文臣。
有了孙承宗的命令,便可以调度所有兵马,而非之前的安抚。
从安抚锦州,到统领锦州,区别太大了,必须重新考虑后面的安排……
左良玉思索良久,咬牙道:“末将敢不从命,敢问陈武库,咱什么时候启程。”
“今天,”陈子履停顿了一下,继续补充,“军情如火,请左将军召集全营骑兵,马上启程。”
“什么!”
“什么!”
孙、左二人齐齐惊呼。
孙承宗道:“千里迢迢而来,何不歇息一夜?”
左良玉也道:“这么急,末将担心将士们有怨言。”
陈子履深知左良玉的品性,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不服约束。和吴桥兵变的孔有德,非常相似。
第一次见面,就必须要压服,否则迟早蹬鼻子上脸。
陈子履道:“畏敌如虎的懦夫,三千人也不顶事。若真是勇士,五十骑足矣!吾已经算好了,五天之内,黄台吉便会退兵。不愿追击立功者,不必勉强。”
左良玉有点满不以为然,心想,莫非又来了一个袁崇焕?
然而陈子履一再坚持,速度就是一切,必须马上启程,连夜赶往锦州。
左良玉没法忤逆,于是回到营中,真就只点了五十亲信,多一个都没有。
心想着,必须给这新雏儿来个下马威,看看还敢不敢口出狂言了。
然而,当他带兵回到督师衙门,却见到陈子履已在门口等着。看到只有区区五十人,亦丝毫不见为难和惊慌。
孙承宗有些恼怒:“昌平营莫非真的只有五十勇士?”
陈子履却道:“很好,昌平营有五十勇士,已经很不错了。左将军,你比陈某强一些,陈某只有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