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履又惊又喜:“成友德,速速快马加鞭,莫让大哥久等。”
“是!”
成友德知道“大哥”就是陈子壮,陈子履的族兄。
尽管两人不是亲兄弟,可在京城地界,族兄也是非常亲的亲人了。
于是招呼士兵加快脚步,一抽马鞭,吆喝起来。
“大家伙跑步前进,都跟上,莫掉队了。”
十个士兵都是义勇营的精锐,长跑二十里不在话下,齐声应命。
不久,马车抵达六里桥,陈子履携众人下了马车,向着凉亭内等待的陈子壮,远远便躬身行礼。
“大哥竟亲自出城远迎,愚弟怎么受得起……”
“哈哈,哈哈。”
陈子壮豪迈大笑,大步而出,在陈子履肩头重重一拍。
“在广西干得不错,没丢陈家的脸。”
“胡乱折腾,幸不辱命……”
陈子履皮了一句,介绍起随行众人。
沈青黛是大妹子,林舒是小妹子,成友德等人是麾下猛将,都是广西来的好兄弟,好朋友。
陈子壮细细打量林沈二姝,见一个朝气洋溢,一个粉雕玉琢,都是绝美的女子,指着陈子履,又好气又好笑。
“你呀你,怎可肆意妄为!”
“不是,大哥误……”
“哈哈,不说了,先回家,今晚大醉一场。”
说着,便与陈子履携手上了马车。
林舒满脸绯红,直至进了车厢,还抬不起头来。
沈青黛也觉得有点不对,向孙二弟埋怨道:“都说陈大爷是当世大儒,还以为是谦谦君子呢,怎么……”
“怎么大大咧咧,口无遮拦对吧。”
孙二弟道:“谁说当世大儒,就得扭扭捏捏。大老爷素来耿直,有什么就说什么,这是陈氏家风……”
所谓六里桥,就是距离城门六里的意思。
一行进了京城,入了陈宅。主家接风洗尘,设宴款待。
陈宅主母对陈、沈很客气,拉着手看了又看,又招呼着一起上旁桌吃饭。
沈青黛本就不是奴婢,以朋友身份上桌吃饭,心安理得。林舒不敢坏规矩,却拗不过主家热情,只好从命。
一时间其乐融融,自不必讲。
陈子履酒饱饭足,进了书房,便问起辽东战况、山东兵变和京城局势。
陈子壮叹道:“上个月,张春督四万兵增援大凌河,又是一场大败。现下辽东要增援,山东要平叛,左支右绌,何其难也。”
陈子履沉吟半晌,问道:“朝堂对山东那边,现下是什么看法。主剿的多,还是主抚的多?”
陈子壮道:“主剿、主抚都有。你什么看法?”
“我还要再看看,再想想。”
“你没多少时间想了,再过几日,或许得进宫奏对。”
“什么!”
陈子履大吃一惊:“局势这么乱,陛下还有空召见我?”
陈子壮也有点困惑:“前阵子没提了,昨天忽然又问起一次。最近陛下心情不大好,你要好好回话,切莫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