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弓箭队一样,尽管弹丸的数量不是很多,却在道路的狭小正面,打出了密集的弹幕。
七钱抬枪的威力十分惊人,尽管距离还有一点点远,却轻易撕碎了敌人的藤甲。
十几个黑衣瑶兵应声倒地,露出了后面脆弱的毒箭手。
陈子履当机立断,挥出手中的长剑:“全军出击。”
“呜呜~~呜呜!”
两营将士应声而动,向早已陷入混乱的敌人,发起反冲锋。
近二十个身披铁甲的勇士,一马当先杀入敌阵,数百刀盾手紧跟其后,对着不知疼痛的黑衣瑶兵挥出刀剑。
战场上喊杀声一片,陷入极其惨烈的激战。
陈子履选择的反击时机很好,从阵地杀出的瑶兵还没完全展开,攻势即被完全遏制。
前面的数百人被打得七荤八素,数千人却被堵在后面,看着使不上力,只能干着急。
那些身披全套铁甲的官兵勇士,现在已经不把黑衣瑶兵放在眼里。他狂任他狂,一刀捅不死,多捅几刀就是。
铁甲的防御力,比藤甲高太多了,冲起来就是一辆辆铁甲战车,谁也挡不住。
而反复投出的震天雷,还有推到侧边开火的大炮,则让敌方后队军心散乱,不敢上前增援……
一时间,官兵组成的刀盾战线,竟然压得黑衣瑶兵连连后退。
吴睿早就听说过黑衣瑶兵的可怖,看到这里,不禁连连摇头,大呼传闻言过其实。
向陈子履道:“所谓鬼兵,简直不堪一击。真不知许巡抚,是怎么落败的。真是将熊熊一窝。”
又转过头,向一旁的沈氏祖孙道:“瑶匪的毒箭,也不是很厉害嘛。我看箭矢都没飞过来几根。受累让沈大夫、沈姑娘过来了。”
陈子履听得哭笑不得,心想:“等你被毒箭射中一箭,就知道厉害了。”
嘴里却道:“公公所言极是。所谓鬼兵,不过是磕多了五石散,一群瘾君子罢了。脑子都磕坏了,哪里还能打胜仗。忠臣猛将不嗑药,一样悍不畏死。”
沈汝珍也道:“所谓毒箭,不过是战后难治一些。若说威力,不如狼牙重箭;若说致命,恐怕不如沾粪的脏箭。正所谓,挽弓当挽强。射得远,射得快,比涂毒要紧。”
吴睿听得连连点头,在册子上写下:“鬼兵者,不堪一击也。”
另一边,侯二苟看到麾下节节败退,不禁两眼发直。
我的娘呀,连不怕死,不怕痛的神龙战士,都挡不住官兵的脚步?
这……这些还是人吗?
他知道这时候招呼撤兵,是取死之道。
于是一咬牙,派出了麾下的亲卫:“侯石骨,你带队从侧边绕过去,杀他们的投弹兵,还有弓箭手。”
陷阱是侯石骨指挥手下挖的,自然留有一条安全的通道,不需要从正面出击。
三百碧滩兵应声而出,从侧方跃出战线,先官兵后方奔袭。
这三百碧滩兵是侯二苟的家奴,身披棉甲的精锐战兵,也是侯二苟敢于造反的底气。
那些人在碧滩巡检司享有良田,还拿高额军饷,平日顿顿吃饱,间或还有肉吃。
是以人人愿为侯二苟效死力,士气十分高昂。
此时,这几百人作为奇兵杀出,气势之汹涌,比“神龙战士”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子履一看,大叫一声好。
“侯二苟的王牌,终于打出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