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
大道之上已经不见人群踪影。
这时,张松,孟达才从成固一旁的山林中走出。
“可有猎物?”
法正眼中满是笑意道。
“呐。”
孟达扬了扬手中的野鸡。
张松叹了口气,问道:“孝直,你如此举措,岂不是明晃晃的告诉他,自己就是在此地等候吗?”
“不然呢?”
法正眼中满是笑意。
“额。”
张松顿时如鲠在喉。
法正摇了摇头,淡笑道:“刘子初何人,非公事不谈,为人清高,又清廉简朴,刘表数次征召而不得,如此人物,若不表明心意,他会搭理你吗?”
“倒也是。”
张松眉头紧锁道。
法正沉声道:“明日,我们便前往南郑,先助他梳理内政,既然他应下为我们举荐,自然不会食言,至于能不能被大兴所用,我也不知。”
孟达摇头道:“若非你们二人,某早就北上投靠曹公了。”
“子度。”
法正眉头紧锁,告诫道:“你领军才能不菲,若是真的不想留在大兴,可以北上前往冀州,若是你怀异心而留在大兴,不仅不会被重用,而且还会身首异处,更会让某与子乔失去信任。”
“嗯?”
孟达眉头顿时一扬。
法正伸手指向交地,沉声道:“你我在成都时,也听过交地战事,大兴是何等的铁血与凶戾,就是那初治交州的刺史陈元,也是善政与铁血并行,凡逆反大兴者皆斩,你若是没听到人头滚滚而落,某说给你听。”
孟达气急怒笑道:“孝直,你我为友多年,就如此看我吗?”
“我是择主。”
“你是儿戏。”
法正眼中满是郑重与告诫。
“啪。”
孟达气的脸色铁青,顺手丢下野鸡,踏步走向远处道:“某这就去冀州,来日别再战场相见,你知我箭术。”
“孝直。”
张松眼中满是惊意与不解。
决裂?
或许如此吧。
成固,汉水渡口。
法正目送自己的挚友远去。
“孝直。”
张松有些难以置信,不解道:“你与孟达可是多年挚友,为何此次就非得逼迫他离开大兴?”
“我在救他。”
法正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张松摇了摇头,难以理解道:“去了冀州不是害他?”
“子乔。”
法正叹息道:“前几年,孟达已经有北上投曹之心,这几年愈发念想,大兴不容反复之人,他若是去了大兴,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哎。”
张松叹息了口气。
法正走向成固城,说道:“我们皆是在择主,岂能因情谊所累,如此不为大丈夫,且让他去找自己的明主。”
“也罢。”
张松也看开了些。
刘巴赴任。
法正,张松辅之。
不过数日时间,便将汉中内政梳理的井井有条。
并且,他们也开始安排百姓入籍,汉中留不下之人,也派人引往荆州各郡安排,保证百姓可以安住,并且分得良田。
这个时代,大兴赋税不算重。
相较于其他州郡,可谓之极少二字。
只要不是疲懒之徒,在大兴治下饿不死,勤劳些还能富裕。
永昌郡。
益州南域边陲。
永平年间,哀牢国内附大汉。
故而规划八县之地,形成永昌郡的格局。
其边疆之外,便是掸国,往西南三千里便是骠国。
郡治。
不韦城外。
大兴联营十余里。
数万将士带着冲霄的血腥气。
这一路,他们扫落无数部族,收复了八县之地。
中军。
帅帐之中。
庞统眼中满是疲惫。
高顺,张绣,严白虎,徐盛,贺齐莫不是如此。
哪怕擅长攀山越岭的沙摩柯,也带着一股疲乏之意。
“咕咚。”
徐庶捧着一个铁杯,抿了口热水,说道:“永昌郡已经归治,这是我们在益州的最后一战了。”
“最后一战?”
瞬间,众将眼睛都红了。
“怎么?”
徐庶转身笑道:“我们南去二百里便是掸国,西南三千里是骠国,在往南四千里是扶南,若是翻山越岭万里,可去百乘王朝,难道你们此次就想实现大兴远征万国的战役?”
“不。”
“绝对不行。”
庞统摇头道:“徐元直,你虽然被点为南中临时统帅,但绝对不能轻易发动国战,这需要经过军议司的讨论,主公的决策。”
“咕咚。”
徐盛,贺齐等人咽了口唾沫。
此次征伐益州,在荀攸手下时还算可以。
当他们征伐南中各郡,归徐庶调遣时,才见识到了什么叫杀人不眨眼,什么是夷族不垂目。
哪怕是徐盛,在交州时都未曾感受过这种杀伐手段。
徐庶,再三被军议司征召。
现在还是在册学子,但已经显露出恐怖手段。
沙摩柯打了个冷斥,瞳孔中满是对徐庶的畏惧与尊崇。征伐益州之后,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做出最明智的决定,便是臣服于大兴,并且彻底把五溪部夷灭,成为大兴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