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一个五溪蛮青壮低声道:“当初交州沦陷,某领人去查看郁林郡,就是他们在屠杀骆越部,不论老幼全部被屠戮,连牛羊都未曾放过,临走是还一把火烧了寨子,鲜血染满了九万大山。”
“太精锐了。”
“我五溪部不及。”
沙摩柯眼中满是震撼与恐惧。
大兴在交州的血腥刀锋,让他们恐惧与胆寒。
第一军团因为李璧之死,更是挥扬起屠族灭部的杀心,仿佛击垮了他们的脊梁。
“啪。”
猛然,一只大手拍下。
“混账。”
沙摩柯感受着肩膀上的压力,转头间怒斥道:“安敢如此,难道不知五溪勇士的肩膀不可以拍吗?”
“是吗?”
廖化扶刀披甲,幽幽说道。
“刷。”
“屠族的魇鬼。”
“大兴的血袍将军。”
无数五溪蛮青壮惊恐大吼,并且后退数丈。
不少人撞到了横在营地的木架,惹得第一军团将士凝望过来。
这次,他们更加恐慌了,仿佛大兴将士的目光带着锋锐厉芒,千刀万剐在他们的身上。
沙摩柯咽了口唾沫,惊恐道:“见过元俭将军。”
“你怕我?”
廖化凝眸冷声道。
沙摩柯面色惨白,讪笑道:“将军这是何话?”
“呵。”
廖化压着刀柄,目光扫过恐慌的五溪部青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当年,某领军征伐百越部落,你们是否远观过?”
“未曾。”
“我等真的不知。”
沙摩柯头皮发麻,连忙摇头辩解道。
“走吧。”
廖化转身而行道:“吾主要见你,记得写下身上的兵戈,还有乱七八糟的装饰,尤其是你头上的鸟毛。”
沙摩柯脸色通红道:“这是雁翎,五溪大王的象征。”
“王?”
廖化转头凝视。
眸子中满是暴虐与杀意。
大兴治下,何人敢称王,何人敢奉武?
“刷。”
沙摩柯连忙摘下雁翎。
这一摘,仿佛摘掉了整个五溪蛮。
不少围观的五溪部青壮,眼中闪过失落与彷徨。
他们畏惧大兴的将士,他们的王也摘下了象征权利的雁翎,似乎五溪部就这样消失在了浩瀚岁月之中。
“记住。”
廖化边走边说道:“见了吾主,要作揖行礼,你五溪部在武陵与百姓相通多年,应该熟悉礼仪!”
“喏。”
沙摩柯弯腰道。
廖化再度道:“大兴治下,只有在册兵部的兵卒可以持戈,大兴学府的学子可以佩剑,凡者皆斩!”
“喏。”
沙摩柯苦涩道。
廖化继续告诫道:“我不管你们五溪部以前如何,但在大兴治下,那就是大兴的子民,日后若是敢犯上作乱,百越部落就是尔等的下场,别说是族内的子嗣,就是羔羊腹中的羊崽,都得血染青山。”
“喏。”
沙摩柯愈发胆寒道。
行至刺史府前。
林列的司天卫目光凌厉而杀伐。
他们不少人都是江东军旧部的悍卒,自然极为重视宁辰的安全。
“咕咚。”
沙摩柯再度咽了口唾沫。
廖化探手取下沙摩柯脖颈上的骨链,沉声道:“大兴是王治子民,威仪不容侵犯,但有儒法在外,不能堕大兴的威名,日后这等粗蛮之物不得佩戴,时刻要保证大兴的威仪。”
“是。”
沙摩柯点了点头。
“走吧。”
廖化转身踏入府门之内。
“呼。”
沙摩柯吐了口浊气。
似乎,想要挺直腰杆踏入府门。
可是,面对两侧满含杀伐与审视的目光,还是躬着腰身紧随廖化身后。
在大兴未对五溪蛮部做出安排,他们还只是化外的蛮夷。
司天卫自然不会客气礼待,若是沙摩柯归治大兴,那才能昂首挺胸,带着大兴风骨而立身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