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东促狭地眨了眨眼。

李安澜看着她这番反客为主的做派，有些无奈地关上帐门：“有劳师姐费心，我并不饿。”

“不饿也得吃点，修炼之人更需注意补充元气。”

比比东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自己则拈起一块做成花瓣形状的粉嫩糕点，小口咬了一下，满足地眯起眼，“嗯，味道不错，你尝尝？”

她将咬了一口的糕点递到李安澜面前，那动作自然无比，仿佛两人是亲密无间的伴侣。

李安澜看着那带着细微齿痕的糕点，沉默了一下，并未去接：“师姐，夜深了，你该回去了。”

“回去也是一个人对着那么大帐子，多无聊。”

比比东也不坚持，自顾自地吃完那块糕点，又抿了口茶，目光在李安澜帐内扫视，最后落在他铺着简单褥子的床铺上。

“师弟，你睡觉……不打呼噜吧？”她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李安澜：“……不打。”

“哦，那就好。”比比东点点头，仿佛得到了什么重要信息，接着又语出惊人，“那……你怕黑吗？一个人睡冷不冷？需不需要师姐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李安澜终于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师姐，你到底想做什么？”

比比东看着他无奈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花枝乱颤，宽松的睡袍领口随之晃动，荡出诱人的波浪。

她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她摆摆手，语气轻松，“就是觉得今晚月色不错，一个人待着浪费了，想来跟师弟你再聊聊天嘛，怎么，不欢迎？”

她说着，露出一副有些委屈的表情，配合她那绝美的容颜和此刻略显随性的打扮，竟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李安澜叹了口气，在她对面坐下：“师姐想聊什么？”

“嗯……”比比东歪着头想了想，月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在她侧脸上，柔和了她平日凌厉的线条。

“就聊聊……你小时候的事吧？听说你之前待过极北之地？那边是不是终年积雪，很冷很无聊？你有没有堆过雪人？”

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充满了好奇，像是真的想了解他的过去。

李安澜看了她一眼，简单地回答了几句。

极北之地的苦寒与孤寂，在他平淡的叙述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比比东托着腮，听得倒是很认真，听到他说常年一个人修炼时，眼中甚至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类似同病相怜的情绪。

“看来我们姐弟俩，小时候都挺孤单的嘛。”她轻声总结了一句，语气里少了平日的娇媚，多了些感慨。

两人就这样，一个问，一个答，偶尔比比东也会说几句自己小时候在武魂殿修炼的趣事和糗事。

比如第一次猎杀魂兽紧张得差点摔跤，比如偷偷模仿老师的威严模样反而画虎不成反类犬……

帐内的气氛意外地变得平和而温馨。

月光，清茶，点心，还有对面那个褪去了所有伪装的、言笑晏晏的绝色女子，构成了一副静谧而美好的画面。

直到夜更深，比比东才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中泛起一丝困倦的水光。

“啊……好像真的有点晚了。”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美好的曲线在月光下一览无余，“好吧，看在师弟你陪我聊了这么久的份上，师姐就大发慈悲，不打扰你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