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在随着内阁权柄的上升,和朱高燨的出现,使得刑部已经变得岌岌可危。
在此之前,凡是他弹劾的官员,没有不获罪的,可现在由于解缙上台,一切弹劾周章都在解缙手里压着呢。
只要有点证据不足,解缙就不会上报,直接批回改正,而朱高燨更是当堂驳斥御史和他们误国误民,现在他出门,官吏的孝敬都在逐渐减少!
须知,刑部本来就没多少外快,要是没有官员孝敬,那他们这群给事中还靠什么生活?
所以,丁珏便借着给事中的职位,上表劝阻出兵,同时收罗罪证,准备好好再参朱高燨和解缙一本。
结果这日刚一当值,便见刑部属吏急冲冲前来道:“大人,不好了,衙署外有群兵痞前来,非要面见大人!”
丁珏正喝着茶水,一听便将茶杯放下,一脸奇怪道:“兵痞?彼等不在军营好好待着,来此处作甚?”
“小人也不知晓,总之彼等人数极多!”那属吏擦着头上的汗水道:“大人快出去看看吧!”
可丁珏一听事情不对,自然不愿前去,再度端起茶杯道:“本官与汝等无甚交往,汝去劝归便是!”
说罢,他就静静喝起了茶水,那属吏无奈只得行出,可属吏刚一出门,就听一阵嘈杂之声,随后属吏便大叫道:“哎呀,尔等怎么敢打人!”
一听此声,丁珏便坐不住了,索性放下茶杯,出了刑部府衙,高呼道:“作甚作甚?想要造反不成!此地是刑部,哪里容得尔等猖狂!”
他一边说着一边行出,可到了门口,却被门口的形势镇住了,只见门口站着一群军汉,为首的便是汉王朱高煦。
眼见汉王在此,丁珏便不敢放肆了,急忙下拜道:“下官丁珏,拜见汉王殿下!”
他随之跪地躬身磕了三个头,可朱高煦看他,却眯着眼睛问道:“你便是刑科给事中丁珏?就是你阻挠朝廷出兵?”
丁珏听得前半句,急忙点头应诺,可听到后半句,他就是脸色一变道:“下官确实是刑科给事中,可阻挠朝廷出兵,这从何谈起啊?”
他只是劝谏朱棣不要出兵,但从来都没有阻挠过,然而他的解释没用,朱高煦一听,便是脸色一沉道:“儿郎们,就是此人,给我打!”
一声令下,士兵便如狼似虎的朝着丁珏扑了过来,同一时间,都察院、六科给事中,到处都是寻人的士兵,整个京城乱成了一团。
而此时,始作俑者朱高燨,正在皇宫之中给朱棣上着经济课,正讲到股市和证券一部分。
经过多日的学习,朱棣总算是搞清楚股市的原理,正想着深入了解,却听殿外一阵阵高呼道:“父皇,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话音之中,朱高炽拖着肥胖的身躯,在两个小太监的搀扶之下行入了大殿之中。
“忙忙碌碌,成何体统!”见朱高炽前来,朱棣便皱眉道:“没看见朕正在忙碌?”
朱高炽被他一喝,顿时怂了,可刚喘了口气,他便道:“父皇,不是儿臣无状,是真出大事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朱高燨,便低下头道:“眼下城内发放一物,名为报纸,宣扬是御史和给事中阻挠朝廷出兵,城内已然人心浮动!”
“浮动便浮动,这报纸也没骗人!”朱棣索性沉声道:“难不成现在不是彼等阻挠不成?”
实则这一篇文章是他也看过,因为他身为皇帝,不能直接驳斥言官,见得这群言官上疏,心中自然不满!
而看到这篇文章之后,他顿时心里暗爽,心想终于有一个地方能替他好好骂骂这些言官了。
现在朱高炽前来言此,他自然浑不在意,可他一说罢,朱高炽便叹道:“这些人虽然阻挠了父皇,可也罪不至死!”
“二弟等人都将罪过归于言官,眼下已经在刑部打起来了!老二出手历来没个轻重,如今那些军汉又在气头上,不阻止一番,就怕真打死人啊!”
“嗯?打起来了?”朱棣的头猛然抬起,自是有些意外,报纸骂骂言官可以,若是惹出了人命,那事情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