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真好。”小官啃完油条,擦了擦手,随后起身向齐佳墨凑过去吧唧一口。
然后在齐佳墨还没反应过来时,又迅速跑开,嘴里还念叨着:“我去把豆浆喝完,一会儿咱们出去逛逛。”
齐佳墨摸了摸被亲的脸颊,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日子在南浔缓缓流淌。
清晨,小官常去河边蹲着洗漱,拿铜盆舀水,刷牙的青盐味混着河水的清腥。
齐佳墨则喜欢等着小官洗漱完后,拉着他在院中两个人对练,他们的动作舒缓,衣袖翻飞如云。
沈婶隔三差五送来新摘的荠菜、马兰头,说是“城里人不懂这野菜香,你们北方来的,想必也稀罕”。
两人偶尔便在院中支起小炉,用随身空间里取出的铁锅炒菜。
油是自备的花生油,盐是精制海盐,炒出来的菜香气四溢,引得隔壁小孩扒着墙头偷看。
“小官哥,你们家天天吃这么香啊?”那孩子眼巴巴地问。
小官笑嘻嘻地夹了一筷子春笋递过去,“尝尝,别跟你娘说是我给的。”
孩子蹦跳着跑了,齐佳墨在旁摇头,“你惯着他们,回头沈婶该说你了。”
“怕什么,”小官往嘴里塞了口饭,“咱们又不缺这点菜。再说了,住在这儿,总得有点人情味儿,不然多没意思。”
午后,两人常去“德和茶馆”坐坐。
那老头依旧每日读报,见他们来,便挪挪屁股,让出长凳一头。
茶是粗茶,三文钱一壶,可胜在水是河心打上来的,清甜。
“今儿报上说,北边又换总统了。”
老头眯着眼,敲了敲报纸,“黎元洪复职,段祺瑞又闹脾气,啧,政客就跟河里的鱼,翻个身就搅一摊浑水。”
齐佳墨低头喝茶,静静听着,不动声色。
小官却好奇地凑过去,“那咱们这南边,会不会打仗?”
“打仗?”老头嗤笑,“南浔这地方,连土匪都懒得来。军阀争的是铁路、是海关,咱们这小桥流水,能抢出几个铜板?安心过日子吧。”
齐佳墨轻声道:“乱世里,能安心过日子,已是福分。”
老头同意齐佳墨的观点,点点头,可不是嘛。
茶馆外,街市渐喧。
卖糖画的吹着铜哨,孩童围成一圈;卖栀子花的老妪挎着竹篮,一声声“栀子花——白兰花——”拖得悠长,铁匠铺里锤声叮当,火光映红半条巷子。
河面上,乌篷船往来如织,有卖莲藕的,有运蚕丝的,船娘用吴语吆喝,软糯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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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们,今天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