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娘听到这里又是又气又怕:“这话怎么说?这话怎么说?”
一听她说出车轱辘话,二丫就知是气到极点了,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不过娘失控了没关系,她可不能由着性子乱来,万一说错话,对文哥更加不利。
于是她拉了娘的手,捏了一把示意她别开口,然后保持冷静又问道:“那你家大少爷怎么回的?”
车夫摇头佝偻的背影投射到车门帘上,语气更是愁眉苦脸打不起精神来的样子:“还能怎么回?他怎么回不都是个错字?估计大少爷这回完了,咱家夫人可不是容易对付的人物,骗她一回已是上天,再来一回,那就得入地了!”
二丫娘一听这话,骨头缝里都凉了,顾不得二丫死命地捏让自己别说话,抖抖呵呵地带着哭腔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难不成你家大夫人还能对大少爷怎么样不成?!他,他可是大房唯一,唯一的继,继,继……”
她继了半天,也没把个承字说出来。
车夫更是叹气:“还唯一呢,他不知道的事多着呢!大夫人娘家侄子说话就到,到时候,他可就不是唯一了!大夫人的手段你们外人哪里知道?叫你此刻死,你都活不到下一刻!”
二丫娘两眼一翻,身子向后头栽去,若不是二丫一手撑住没让她倒,一手发狠地捏着虎口,她想必又要不争气地晕过去了。
“你哪一房的家人?怎么说话这么不规矩?”再开口时,二丫的语气忽然变了,变得森冷严苛,春水般的眼眸中亦霎时有戾气迸出:“听你满嘴里他啊他的,连个爷字也不说?”
车夫顿时没了声音,背影也凝住了似的,一动不动,等了一会,就听见有冷笑声传了进来。
“小丫头片子,还挺机灵!这点小破绽都能让你听出来!我么自然是大夫人的人,那小子才进家门几天,也想撑头让我叫他声爷?!呸!”说着就见他提鞭欲扬,竟是个想策马狂奔的姿态。
他想快马拉了二丫娘俩就走!
要去哪儿?!
其实二丫不必深想,只听他语气就知道,此人一定是奉了大夫人之命,他这样做一定没安好心!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跟娘才从衙门里出来,说好要去新月庄跟老庄掌柜的见面的。你这么鲁莽行事,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车夫愣住,顿时流露出犹豫之色。
“你也想想清楚,如今你自然是看不起大少爷,可这世上的事难说的很,万一大夫人落了下风,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你想么,如果她真有无懈可击的胜算,杨县令也不用给我们娘俩面子了。”
二丫一边不动声色地劝,一边将娘移到自己背上,并悄无声息地用手拉住了车帘,只等对方不留神时,她便背着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力,跳下车来!
车夫没料到她身手如此矫捷,等他反应过来,娘俩已经站在车身之外了!
他也急了,一个翻身,立马也跟着从车上跳了下来。
可不能让这两人跑了!
大夫人特意吩咐,让他把这两人带去苏家,尤其是这丫头,她要好好审审,看她有什么特别,引得大少爷要为她强出头!
其实也就是,挟持二丫作为人质,威胁文哥必须听从顺服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