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趁人不见暗中踢了贴过来全少爷一脚:“走开,别烦我!再罗嗦小心我取消你进我家门的资格!”
全少爷立马肃静。他深知若不进再到二丫家,就不能品尝她那一手令人眼花缭乱的甜品手艺了。
二丫娘也极配合地用汗巾捂了脸,哭着抱怨天地,自己命运不济,如此走了夫君又遭人如此荼毒。
母女俩你方唱我我登场,一路走一路喊,眼睛却藏在汗巾后头,瞄到东来瞄到西。
果然不出二丫所料,田三家媳妇围拢在近全家的田埂上,貌似闲聊,实则几双贼眼都盯着正走过来的二丫母女。
“该!这可好了!看她们还整日嚣张个什么劲!”
“可不是?平日里说攀上这个又攀上那个,关键时候怎么样?谁也指望不上!哈哈,活落进我的笑眼里!”
“还不止呢!看她们老实吧!一肚子鬼主意!算盘打得精上天了!跟吴家三姨好得来,恨不能整天拴人家裤脚上!如今怎么样?到底叫人家一脚踹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婆姨尽情奚落着二丫母女,气得她娘一阵发抖一阵腿软,差点忘了自己明明是在演戏,眼泪又要出来了。
二丫搂紧娘,装得还在哭,其实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别中了人家的奸计!”
八个字说得二丫娘的血又热起来了,把心一横,虽还是捂着脸,嘴角却狠狠地绷着:“看你们将来怎么死!”
二丫在汗巾下偷偷不出声地笑,冲娘竖了竖大拇指。
要说这些婆娘的话,真的一点杀伤力没有,那也不确实。
文哥。
还是文哥。
这家伙去了城里几天,一点儿音信也没有,也不知能不能在苏家混得下去?
想到这里,二丫忍不住叹了口气。
按说混不下去就该回来,可眼前这境地,他又不是想回来就回得来的了。
提到文哥,她是担心多过伤心。
几乎是本能地,二丫对他很有信心,对他这个人,以及他的感情。
这方面她很肯定自己的直觉,不是有句老话,女人的直觉最准么!
她知道对方心里有自己,现在的关键就是,他能不能在苏家闯下一片天来,搞定苏夫人那个麻烦的老女人,然后方可按自己的心意行事。
而一旦他能按自己的心意行事,二丫几乎可以肯定,文哥一定会回来找自己的。
所以娘再难过,她也只是安慰对方而已。
她不操心感情,只担心文哥应付不了宅斗这场大戏,毕竟他没看过那么多小言,想取经也没地方,自己也没来得及告诉他些诀窍什么的。
唉!这方面这小子还生得很呢!完全是一穷二白的境地啊!
二丫摇头,复又重重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