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笑道:“好东西人人都爱不释手,这是该当的道理!您这样,说明我的东西不愁卖,我心里高兴着呢!”
庄大奶奶也笑,却不如二丫那样爽朗,而是有些遗憾。
这么好的东西,眼见就要便宜不知城里哪家胭脂水粉铺子了。早知如此,该早早入股别的行业,生药铺子也该收一股的,就不愁肥水会留到别人家去了。
明摆着,这丫头的生意会越做越大,越做越兴旺的。
做生意难免贪心,庄大奶奶也不例外。
倒是庄老太爷,年纪大些,也看得透些。
“也罢了,”他对庄大奶奶点了点头:“人的福份是有限数的,既然不是咱们强求能得来的,就少费些无用的力气吧!总算这丫头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信物收好,也许咱们将来真能用上呢。”
庄大奶奶只得勉强一笑:“让哥儿收着的呢!咦,顺哥哪儿去了?”
这才发觉,顺哥竟不见人。
赖毛忙回:“才还看见少爷的呢!就这么说话一当儿,人就跑不见了?我去找吧?”
庄老太爷哼了一声:“不用找,我看见他出去的,这会儿怕在外头候着咱们呢!”
庄大奶奶顿觉奇怪:“他一个跑出去做什么?”嗔着下人们:“也不知道跟个人出去?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凭着少爷一个人在外头?”
一个小厮陪笑过来回话:“回大奶奶,小的们是要跟的,少爷不让,撵着我们回来,说他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庄老太爷呵呵笑了:“让他去,横竖就在这里,这道上也只田五一家,他也跑不掉。许是在哪儿吃了憋,一个人静静也好。”
庄大奶奶瞬间秒懂,也笑了,只是眼里有些犯愁:“这哥儿是个死心眼,且不说他这糊涂心思是好是坏,如今人家也不知怎么样呢,他倒剃头挑子一腔热起来,算个什么事呢?”
庄老太爷笑道:“世人不都是这样过来?头一回尝着这里头的妙处,少不得钻钻牛角尖。也不必劝他,劝也难以劝动,这哥儿的脾气你当娘的还不知道?越劝越死心眼的。不如放着看,你说人家没怎么样,这也难说。一个当娘的,难不成对自己儿子还没信心么?”
庄大奶奶大感意外,哟了一声道:“爷爷,听您这口风,莫不您也看中……”
庄老太爷打断她的话:“我什么也没看中,眼下我只看中这桩生意。不过这么些年下来,我也算看透一个道理,那就是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这丫头不是普通农女,按说,普通的农家小子,也收她不住。”
庄大奶奶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看了正在眼前的文哥一眼,忽然明白,爷爷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了。
农家小子?
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