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文哥将来的出息,肯定又比郑十八大多了。
想到这里,二丫不觉生出些畅想,又看正稳步向自己走来的少年:看他长身玉立,举止从容,就算只是端着盆水,也显得与别不同,总有股说不出的贵气,隐隐从他身上透露出来。
怪哉!
这家伙将来到底能成什么事?!难道能帮助吴家东山再起?!可明明三姨话里说得清清楚楚,吴家大宅那边,是不认他的。
难道还有别的缘故?!
莫名二丫就想到文哥的身世来,没来由的,忽然打个寒战。
文哥将盆放到架子上去,走到二丫跟前,见她不动,将将手里的棉布向前凑了凑。
二丫这才醒过神来,呵呵笑着掩饰尴尬:“对不住对不住,来了来了!”
管他呢!二丫边走边甩头,干自己事都干不完了,好好的八卦人家的家事做什么?!难道我成田八姨了?!
走近水盆又甩几下头后,二丫终于将跑野马的心思,拉回了正道。
文哥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心说难道甩头也是一种锻炼方法?!也许下回,自己也可以试试。
净过手后,二丫将晾凉至微温的蛋糕片纵向放置,切去上下两端不整齐的边缘部分,又拿出一罐自造的杏酱,慢慢抹到蛋糕片上去。
开始的时候,果酱要多抹一点,尾端薄一些,末端留些空白,以便卷起后包裹。
抹好后,二丫又轻提慢拿,将蛋糕片轻轻压下,徒手将蛋糕片轻轻卷起后,切成块后,留下自家吃的,余下的再用细棉布盖好,用吊篮提了,放井口下方,冷藏。
“这样,等庄家人到了,吃起来凉沁心脾,保证爽口!”二丫笑眯眯地看着文哥和郑十八携手,将蛋糕放了下去,脸上写满了得意。
郑十八和文哥则谁也不看谁,都当对方不存在。
蛋糕做好了,当然剩下的事就是吃了,二丫给文哥一块顶大的,郑十八其次,各人拿着自己的份,坐在案台两边,板起脸来,严肃地吃着。
娘胃纳弱,早起不吃冷酸之物,二丫便掐了紫苏叶,预备炒鸡蛋来吃。
“也不知这草有什么好,”娘边看她就窗台下掐着盆里的紫苏叶,边喃喃自语:“吃起来总没个够似的。”
二丫头也不抬地回:“紫苏叶性味辛温,具有发表、散寒、理气、和营的功效。治感冒风寒、恶寒发热、咳嗽、气喘、胸腹胀满等。连《本草纲目》都说,其行气宽中,清痰利肺,和血,温中,止痛,定喘。您总说身上发冷,多吃这个是有好处的。所以说身体是有自己的语言的,它缺什么,您就少不得想吃什么。”
蛋液打得蓬蓬松松的,沾了热油便彭地一下涨起老高,新鲜的紫苏叶下去,很快香气四溢。
炒好的蛋却不立刻吃,二丫说她还要炒个饭,到时配起来,一块吃。
炒饭是很普通的吃食,田家娘子一听便要接过二丫手里的锅铲:“这有什么难的?我来就行,你忙一清早的,歇着去吧!”
二丫却不让:“这炒饭不是那炒饭,您歇着,还是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