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在手握硬货的情况下，形势转变得就是这么快。

二丫眉弯眼笑，一双明眸里的得意在漫天阳光照耀下，光华耀眼。

“既然说到要谈，那咱不如先说说条件，如果合意，我就拿出来让大奶奶细看。若不中意，出了这个门右转，我记得来时还看到一家点心铺的，倒是没有新月庄生意兴隆，不过……”

庄大奶奶手心开始出汗。

右转正是庄家多年的竞争对手，四美铺，东家姓李，多年以来都新月庄压得抬不起头来，主仆上下憋着几十年的劲，就想在新月庄牢不可摧的外墙上，想法钻个洞呢！

“话不是这样说的姑娘，”庄大奶奶似笑非笑，她到底是经过风浪的，心里再急，外头不露：：“既然你大老远先跑我们这儿来，说明还是看中我们新月庄这块招牌的。既然你我都有意，又何必多此一举去便宜外人？我闻得出来，你手里的香油味道独特，说句实话，也让你看看我的诚意，确实是外间没有的气息，也合着点心糕饼的味儿。”

说到这里，庄大奶奶低头考虑了一下：“这样，你拿出来我细看看，咱再细论使用方法，若谈得合适，这瓶卖个几十两银子，不在话下。”

不过手掌高一小瓶，指头那样粗细，几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了！

在庄大奶奶看来，这个价格给得不算低。

可在二丫听来，却犹如天方夜谭。

且不说这一小瓶消耗掉她多少香草，就谈这天下独此一品的植物珍株，也不可能就值这个价钱吧？！

再说了，她找上新月庄，可不只为银子来的。

庄大奶奶看出二丫沉默背后的坚持，不由得心里有些敲小鼓点了，可嘴上，依旧风轻云淡：“怎么？这个价钱还嫌低？不是我说句夸口的话，就算你现在拿出去到李家，他也不可能给你更高的价了！”

庄大奶奶自认这话已经说到底了，不想二丫却还是没有动心的表示，只见她眯了眯眼睛，隐去眼底的一道幽冷锐光，抱臂斜靠在雕花窗前，懒懒勾唇笑道：

“当然，如果只卖物件，论不上高价的。不过如果我想跟李家合作，从此源源不断给他家提供各色香草精油，以便他家开发出各色不同口味，以迎合时节变化的各色糕点，您觉得，这李家，是不是愿意给我个长期合作的可能，甚至让一份位置，或者让我参一份股，大家得益呢？”

一席话说得庄大奶奶，胸腔里开始咚咚乱跳起来。

这个要求，可真不低了！

小丫头片子，胆量可真不小，敢当着她的面，说要参庄家一股？！

若在以前，听人提到这样的事，庄大奶奶一定会笑得牙松，且说这是戏文里才会编排出来骗人的话。

可现在，她却不知怎么的，不敢断然下结论了。

且不说那精油究竟如何，面前这位年纪且小的姑娘，如此信心十足，底气满满的模样，就是她从年经商所不从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