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成功收集到大半盆纯露和精油,将最上层稠厚浓香的精油舀出之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这比金子还宝贵的**收进小瓷瓶里,然后严实地塞上盖子。
“这就完了?”二丫娘被一屋子的薰衣草香气熏得迷迷糊糊的:“这水是不是没用了我倒了吧?”
二丫差点没掉了手里的瓷瓶:“别别别别别!”重要的事说五遍:“这可是上好的纯露!洗脸泡茶敷面什么不可以用?!倒了实在暴敛天物!”
同样将纯露也收集装好之后,二丫用块薄薄的棉布,将盆里最后一点吸进,示意娘洗净脸上:“哪,用这个盖在脸上,五分钟后取下来再擦点面脂油,坚持一个月下来,保管您的脸嫩过麻姑!”
二丫娘差点笑死:“我还能嫩过她?等下辈子吧!”
话虽如此,爱美之心到底还是每个女人都有的,二丫洗过脸走进屋,一看**:娘安安静静地不动,并不时用手请碰脸颊“没干吧?干了是不是就得拿下来?“
二丫笑了。
这晚她们都睡得很好,有铺天盖地的薰衣草香催眠,香得梦里都是蜜。
次日起得很早,娘掐了椿芽,过水挤净盐爆腌之后,做面码煮出抻条面来,给二丫吃了。
吃得又饱又暖,才走出门来,二丫就看见四五个大汉,一个个肤色黝黑,都是身上单穿着一件布马褂,敞着了怀,把一条腰带系在外面,呼呼喝喝地,就朝自己家走来。
领头的那个宽额高鼻,卷须大口,笑起来看不见眼睛,也看见了二丫,不由得大喊一声:“有预备下吃的没有?!我们几个干完了活,胃口可不小的!”
二丫哈哈大笑:“好汉们请!中午吃大饺子,汤水管够!”
领头的笑得声如洪钟:“饺子?是不是春韭馅的?那敢情好,就想这个吃!多搁些香油,扯几条蒜辫子,爷几个正好吃个痛快!”
说话间人就到了二丫家院门口,二丫忙请人进来,又问:“怎么不见你家大小姐?”
二丫娘早送了几碗热茶出来,里头都放了果子蜜渍,汉子们喝得直啧嘴。
“大小姐这时候才起不来!她说了,你不是下午要去?跟着我们就行了。”
领头的汉子说着,上下打量了二丫一番:“你就是那个,她嘴里总念叨的姐姐吧?”
二丫一怔,也定定地看了那汉子一眼:“攀不上,不过她喜欢我,是真的。”
汉子本就不小的嘴,咧得更大了,一口将果子茶吸干,反问二丫:“喜欢你的人,还是喜欢你的菜?”
二丫勾唇一笑,声音清越如宝珠掉落玉盘,清脆悦耳::“应该,是都喜欢吧?”
汉子愈发笑得大声了:“你倒敢说,哈哈!那可是个耸耸鼻子就能闻见钱味的主儿,不怕她把你卖了?”
二丫眸光幽幽地回视对方,眉梢地微微扬起,轻笑:“买卖里总也有个人情味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