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被这话激得愈发不好意思,干脆背对了文哥,口中喃喃自语:“管我什么事?哪儿冒出这个人来的?!”
那边俏妹则耐不住性子了。
别人她看不上,别说碰,就看她一眼也要炸锅的,可文哥不同,那是不看她一眼就能要她的命的。
于是也不管鞋袜衣服了,这就拎着裙角跳下地来,一步高,一步低地,冲着文哥和二丫这头来了。
二丫听声音不对,抬起头来一看,小脸都急白了:“呀你这人乱踩什么呢?”
那俏妹哪里知道什么区分,再加上心里急着要跟文哥说话,不管什么都踩,她那木底鞋又硬,生生就将一大片外围的薰衣草踩趴下了。
一见二丫心疼得眼泪就快出来了,文哥也恼了,眉头一竖,脸色便沉了下去。
说也奇怪,他这个人平时看起来温润得很,可就这么一变脸,整个人就变了气质,方才看着二丫还柔和的眼神瞬间一凉,对着迎面而来的俏妹眸底火焰却腾地一下蹿高。
此时他向前疾步,挑着无害的地方快行,然后站在离俏妹三步远的地方,剑眉倒竖,薄削唇角抿就了刀锋一般的直线,望着对廓,眼底有森冷寒光闪烁,透出极度危险的光芒。
他不开口,却向前笔直地伸出胳膊,挡住了俏妹欲再向前的势头。
俏妹哪看得出他的用意?还当文哥是接自己来了,乐得几乎又要跳:“哎呀你这是何苦来?我自己会走呢!哎也别这儿站着了,跟我上头说话去!看这日头晒得,筛黑了咱俩的脸可怎么好?那边有些老槐,我看下头还挺阴凉的,咱那边去可好?这回去我姨家,我可带给你不少好东西呢,走,跟我看去!”
说着就上来拉文哥的胳膊,然而,扑了个空。
早在她挨着自己之前,文哥便以迅雷不衣掩耳之势,缩回了身子。
不过,眼神还是很冷厉的,冰霜刺骨似的,瞪着对方。
走,快点走,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只可惜,俏妹不是二丫,哪里看得出他眼里的意思?
也不知怎么的,这丫头生下来就只中意他一个似的,自小就粘骨糖似的跟着他,大些更让人看不下去,她还不比二丫,二丫傻不愣登不知事,人家也说不了闲话,她这一开口就是哥哥妹妹嫁啊娶的,简直让人听不下去。
吴家三姨甚至发了话,让田老三管好自家孙女,别到处丢人,他不怕名声坏,她还操心她文哥的清誉呢!
吴家,那在村里是有地位的,三姨更与别人不同,连里长都要让她三分的。
没法子,田老三只好将俏妹送到别处近一年时间,原以为隔开这么久,总该好了吧?没想到,回家第一件事还是要出去逛,然后,还是寻到文哥这里来了。
说也奇怪,别看这俏妹脑子不好使似的,可她还真知道要去哪儿寻人。吴家三姨那边她不敢闯,知道人家不待见自己,于是就上二丫这儿来了。
也是心里有数,文哥一定会到这儿来点卯的。
也是俏妹料事如神,甚至运气也好,文哥几天被关在家里抄经,今儿头回出来散心,就让她碰上了。
不过文哥对她的态度可还是一点没变,而俏妹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