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三还没来及说不行,婆娘窜到他身边,低低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忽然笑了。
“行啊,那你自己个下去,能扛得动多少,自己搬呗!”
二丫冷眼看他。
什么意思?小看人?
看扁我人小力微,连几十斤粮食也搬不动?!
切!
别说几十斤,只要你有,几吨我也给你扛出来!
前世我手动打奶油练出来的二头肌,可不是纸糊的!
“那行,族长你可得说话算话!”二丫丢下这话,提起裙边便预备向洞里走去。
咦!
怎么回事?
忽然身后一紧。
二丫回头看时,竟是哑巴!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紧紧地拉住了她的衣袖。
“我娘怎么了?”她心头也是一紧,刚才娘差点晕过去,她记得让哑巴照看着的。
哑巴摇摇头,松了手,掏出一小截白花花的东西,塞给她。
二丫傻呼呼地接了,又傻呼呼地低头看着。
什么玩意?!
半只蜡烛头?!
几个意思?!
二丫有些困惑,朝哑巴看去,后者无声地点点头,又给她火头火镰,然后将视线移向地窖。
什么?
带这玩意进去?!
照亮?!
玩鬼吹灯?!
难不成这里头是阴宅?!
二丫心里顿时毛估估起来。
“丫头,你不知道吧?没下过地窖?”墙上一个人大声提醒二丫:“这下地窖可得先点上蜡烛!如果蜡烛灭了,你可不得下!得等光一直亮着,说明里头有了活气,那才能下,不然你进去容易,出来就得横着抬了!”
原来是这个道理!
二丫忽然明白了,敢情这蜡烛头是检验地窖里有没有氧气的工具啊!
怪不得田家两口子让自己下,明摆着就没安好心,想让自己在里头中毒是不是?!
见二丫擦着火点上了蜡,田老三马上如瘪了气的皮球,蔫了。
婆娘则将气撒到了哑巴身上,斜眼冷视对方,一双不大的小眼睛,淬了毒液似的钉在他身上。
哑巴无所谓地原地站着,谁也不看,只看地窖洞口,二丫正走过去的地方。
半天过去了,蜡烛头上的火苗还在荧荧烧着,看来,里头已经有氧气灌入。
“得嘞,”二丫回头冲哑巴嫣然一笑:“在这里等我,看好我娘!”
哑巴向前一步,白净的脸上忽然有些不安,线条精致曳丽斜飞的凤眼向上挑了一挑,嘴角轻轻动了一下,好像要说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