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阿奴跟了张发许久,他也不好说出来什么难听话。
他知道张发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想用一个女人来抚慰他而已。
在张发看来,因为女人受的情伤,可以简单粗暴的被另一个女人抚慰。
可他不这么觉得。
只有爱一个人才可以。
“张大哥说了,他不介意的。”阿奴脸色有些白,但还是勉强笑着,想要去拉谢子安的手,却被谢子安再一次躲开。
“我介意。”
说完,谢子安便离开了。
只剩下阿奴尴尬的站在原地,只觉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谢子安离开漕帮据点之后,便找了个小酒馆坐了下来。
“老板,来坛烧刀子,要最烈的那种。”他的脸色十分阴郁。
老板见多了这样买醉的客人,上了酒之后便道:“客人,我们要先结钱的。”
谢子安把钱拍在了桌上,便自顾自的拍开了泥封,咕咚咕咚的灌了起来。
郡上人群熙熙攘攘。
可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夏月。
他从没有觉得安乐郡这么大过。
大到找一个人,竟是如同大海捞针一样。
连着喝了三坛子酒,谢子安的动作才慢了下来,一粒一粒吃着盘子里的花生米,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若不是痛到了极致,他又怎么会用这种他从来都不屑的方式来麻痹自己?
啪!
又是一个酒坛子落地,摔了个粉碎。
老板娘凑到老板的身边,担忧的道:“那客人真的没事吗?这已经喝了十几坛子了。”
“管那么多干嘛?人家买酒,咱们卖酒,只要钱给够,咱管那么多干什么?这世界上的伤心人多了去了,咱们哪里管得过来?”老板不以为然的道。
“可我怕这人死在咱这儿啊!瞧他那架势,怕是不喝死不罢休的。”老板娘皱着眉头道。
“一会儿往酒里兑点水,让他多喝点多跑几趟茅厕不就好了?”老板的话刚说完,就见谢子安整个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朝着前跑去。
“唉!客人,你的东西还没拿呢!”老板娘看了一眼谢子安放在一边的小盒子,拿起来赶忙追了上去。
可谢子安跑得很快,没一会儿便没了人影,那老板娘治好又回来了,皱着眉头道:“这可咋办?”
“瞧瞧看是啥?”老板好奇的打开了盒子。
是一个金灿灿,沉甸甸,雕工细腻的金镯子!
但那镯子似乎是曾经磕碰过,又被修复了,有些轻微的变形,表面上还有些坑坑洼洼的。
“这么大的金镯子!”老板眼都直了:“不知道卖了要多少钱呢!”
“拿来吧你!”老板娘一把夺过去:“我告诉你,这可是客人的东西,咱们暂时保留,等着客人来的时候还给他,你可不许动别的歪脑筋。”
老板还想说啥,可老板娘却道:“能买得起这样金镯子的人,哪里会是咱们这样做小本生意惹得起的?我可不想惹麻烦!”
“行,行,我知道了。”老板讪讪地低头,再不敢打主意了。
……
谢子安看着眼前离得不远的人,却是不敢再向前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