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府。
“哐当——!!!”
又一件名贵的瓷器,被狠狠砸在墙上,碎裂成万千星屑!
曹丕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如同被困的野兽,在房中疯狂地来回踱步!
输了!
他竟然输了!
被一封来自死人的信,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耻辱!
前所未有的耻辱!
他仿佛已经能听到,整个许都,乃至整个天下,那些嘲讽他的声音!
那个神仙般的江源!
那个该死的卧龙岗!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啊!!!”
曹丕一拳砸在冰冷的墙壁上,指节瞬间血肉模糊!
就在这时。
一道阴冷的声音,在他身后悄然响起。
“公子,就这么认输了吗?”
曹丕身体猛地一僵,豁然回头!
阴影之中,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站立着。
那张青铜面具泛着森然的寒光。
是那个神秘的谋士!
“认输?”
曹丕发出一声凄厉的惨笑,声音沙哑。
“我还能怎么办?!”
“父亲的禁足令!郭嘉的绝笔信!我现在,就是一条被拔了牙的狗!”
“连府门都出不去!”
司马镜缓缓从阴影中走出,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蛊惑。
“丞相,只是一时之怒。”
“他终究是您的父亲。”
“可一旦让那甄氏女,安然无恙地返回冀州……”
司马镜的声音陡然压低,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毒针,狠狠扎进曹丕的心窝!
“那您,就将彻底沦为全天下的笑柄!”
“卧龙岗的脸面,可就真真切切地,是踩着您曹子桓的脸,挣回去的!”
“到那时,您在百官心中的威望,在军中将士眼里的形象,将荡然无存!”
“一个连女人都争不过的公子,还谈什么……储君之位?!”
这番话,剥夺了他最后的理智。
他不能输!
他绝对不能输!
这场争斗,早已不是一个女人的归属问题!
这是他曹子桓,与卧龙岗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更是他储君之路上,绝不能有半分退让的生死之战!
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那你!”
曹丕猛地转头。
“你说!我该怎么办?!!”
司马镜等的就是这句话!
“既然明的不行……”
“那我们就来暗的!”
他缓缓凑到曹丕耳边,声音怨毒如鬼魅。
“卧龙岗能救她一次,难道,还能时时刻刻,救她第二次吗?”
曹丕的呼吸,瞬间急促!
司马镜的声音,继续如同魔音贯耳!
“冀州路途遥远,千里迢迢,总有山高路险之处。”
“甄氏一介商贾,富可敌国,引来山贼觊觎,遭遇不测……”
“这,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
曹丕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懂了!
他彻底懂了!
司马镜的声音,变得愈发森寒,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我们派我们的死士,伪装成山贼!”
“在他们返回冀州的必经之路上,将其截杀!”
“记住!”
司马镜的语气陡然加重!
“甄家的其他人,可以死!也必须死!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但那个甄宓,必须活着,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届时!”
“您再以‘剿匪平乱’之名,率兵出城,‘恰好’路过,从‘山贼’手中,‘救’下那受尽惊吓的甄家小姐!”
“想一想。”
司马镜的声音里,充满了魔鬼般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