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愔之一把捉住那纤瘦的手腕,向后退了两步,便道:“我可没法把王妃弄走。”
“没胆鬼!”
王灵嗔怪地横了眼过去,便道:“此事不难,妾先着人去钱塘县置一宅院,然后以访友为名住过去,安候王郎到来。
想必尊夫人巴不得妾走呢。”
“我娘子不是那样的人!”
王愔之不置可否,转身而去,却尤能感觉到王灵那凝视自己的眸光。
娘的,我怎会这样虚伪?
王愔之暗骂自己。
不过转念一想,人终究不能为所欲为,虚伪些又什么了?至少要顾及到母亲和妻子的感受。
……
三日后,府军演武,吸引了多人观看,两个折冲府各精挑细选出百人,列阵撕杀,即便箭矢折了箭头,刀用木刀,枪尖裹了厚麻布,也有数十人受伤,堪称惨烈。
这些日子以来,在王愔之的耐心指点下,府兵的武技多多少少都有些进步。
虽然个人勇武在千军万马面前不堪一击,可若是千军万马本身就是由一个个原子化的纯武人组成呢?
战后,健保营紧急出动,给战士们治疗。
而最终的结果不出意外,还是早一步成立的钱塘左折冲府获胜,将由贺栋领一千府兵,随王愔之去往彭城。
暂定驻防两年,两年后换防。
同时王愔之把刘穆之引见给了谢月镜,万一有重大事件,又来不及通知自己,可以协商着来。
在当时,高门士女的地位是很高的,除了当家,还能执政。
东汉年间,几个小皇帝都是太后临朝称制,本朝便有毒后贾南风,还有贤后禇蒜子。
存在即合理,太后执政的本质是外戚势力庞大,目前谢家还未威胁到他,他也不想坏了这个规矩。
数日后,王灵以去嘉兴访友为名,离了庄子,谢月镜虽再三挽留,可王灵去意已决,只得赠送了诸多金帛,并一再叮嘱途中小心。
这让王愔之挺愧疚的,不过暂时他还不敢和谢月镜提起。
……
京口!
自打从建康回来之后,刘裕彻底投闲置散了,不过因着挂了个中兵参军的虚衔,每日都要去军府点卯。
臧爱亲也时常回娘家,每回路过刘穆之空置的宅院时,心里不无埋怨之意。
她已经从家族处,得知了刘穆之是江氏为刘裕准备的左膀右臂。
如今刘穆之被王愔之任为别驾。
而刘裕都开不出这个价码,更何况一仆不事二主,在王愔之明显倒行逆施之前,刘穆之几无可能背叛。
呵!
你江家倒是把刘穆之藏的好,不露半点风声,出事了吧,也不知王愔之从何处听得刘穆之的贤名,强行掠了去。
倘若早露些口风,以臧氏在京口的实力,又何至于被王愔之捡了便宜?
说到底,还是江家自恃身份,看不起青徐流民。
眼下说什么都晚了。
夫妻俩都出了门,就刘兴男一个人在家,无聊的摇着织布机。
虽然布卖不掉了,可是无所事事啊,不织布实在想不到有别的事情做。
“笃!”
突然院里,有石子落地的声音。
“呃?”
刘兴男狐疑的站起来,奔向院子。
墙角落着枚石子,用纸包裹住。
于是捡起来,拆开看去。
一列列绢秀的字迹呈现,大体是以长辈的口吻,告诉她,愿意带她与王愔之私奔,脱出囚笼,从此尽享自由自在的日子。
并予她三天时间考虑,若肯走,就以一封书信包裹石子放上西院墙头,自有人来取,届时另作安排。
顿时,刘兴男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