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顾及王愔之的脸面,摆手道:“兴男莫要妄言,女儿家哪懂军国大事?王郎也莫要在意。
只是倒也并非不发人深省,王郎有闲还是细思之为佳。”
说到底,刘裕是传统治国思路,搞轻徭薄赋那套,但王愔之是现代人,深明得民力者得天下之理,人心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钱袋子抓手上。
历史早已证明,王朝的崩溃,始于财政崩溃。
没钱,什么都做不成。
虽然这个时代生产力水平有点低,但是知识的传播并不需要遁序渐进,可以呈跳跃性爆发。
就如地球上突有外星人降临,悉心教导折叠空间、虫洞等前沿学科,难道还学不会吗?
关键在于,人类不可能想象出没有见过的东西,一旦见到了,明白了怎么回事,很容易就能复制出来。
王愔之打算强行推动。
他始终相信有系统神的存在,系统有时候会迟到,有大乘期才来了系统,有当太监一辈子,临出宫时来了系统,还有在当铺干到快退体才来系统。
所以不急!
可以等!
不过系统把他丢到这方世界,不可能是沿着原有的轨迹再走一遍,他肯定要尽自己所能,做到最好。
“啪啪啪!”
王愔之抚掌大笑:“兴男小娘子倒是令我刮目相看啊,可惜错生了女儿家,若为男儿身,必为一代贤臣。”
“哼,郎君所言,皆为歪门斜道!”
刘兴男又哼了声,得瑟地晃动起脑袋。
王愔之却道:“中夏素来缺铜,缺银,我知海外有一座大银矿,储量之丰难以想象,或足以支撑中夏全境以银钱交易。
倘若我把银矿的位置告诉兴男小娘子,你会不会组织舰队,跨海而去,抓捕当地土人开采银矿?”
“我……”
刘兴男神色一滞。
王愔之严肃道:“不许昧着良心说瞎话,你告诉我,动不动心?”
“我……”
刘兴男犹豫再三,悻悻道:“肯定是动心啦!”
“哈哈!”
王愔之哈哈一笑:“你所谓的仁德服万邦呢?”
“哼!”
刘兴男眼珠子一转,一抹狡黠之色乍现,哼道:“郎君先说那银矿在哪里,我再告诉郎君。”
王愔之转回头,向刘裕拱手:“刘兄生的好女儿啊,若非我两个平妻已满,还真想请一德高望重之士向刘兄提亲呢。”
刘兴男一听,就如被点了死穴般,手脚僵麻,定着不动了,不由想到了昨日王愔之的‘阿母’对她说的话。
‘呸,谁要和你结亲?’
刘裕暗骂,不过王愔之抛出的大银矿让他很是动心,横财谁不喜欢,再看王愔之那言之凿凿的样子,不象胡扯,难道真有?
当然,他清楚王愔之不会告诉他,于是云淡风轻的摆手:“小女胡言乱语罢了,王郎莫要在意,来来来,继续钓鱼。”
刘兴男很是不快,我怎么就胡言乱语了?
……
徐府!
“郎主,稚元(王谧表字)公来访!”
徐钦之正在家中,面若寒霜,有仆役来报。
“请他进来!”
徐钦之哼道。
“诺!”
仆役施礼离去,没一会,带来了王谧。
王谧只比刘裕大三岁,足踏木屐,大袖飘飘,一副名士派头,熟络的笑道:“好教孝源(徐钦之表字)兄得知,刘寄奴已携妻女来了建康,明日我便安排其女与令郎见面,如何?”
“我徐家高攀不起!”
徐钦之冷冷一笑。
“此话从何说起啊,先前不是说的好好的么?”
王谧不解道。
徐钦之怒道:“刘寄奴那女儿,正住在王愔之庄上,坊间隐有传言,说刘兴男与王愔之早于王孝伯还在那会,就已结识。
当时王愔之救了刘兴男一命,刘兴男芳心暗许,只是门第较低,不敢向父母挑明罢了。
如今与王愔之住一起,难保不会旧情复燃,这样的女子,还是爱嫁哪家就嫁哪家吧,我们家不敢娶。”
一大早,仆役出门采买,听到有人谈论刘兴男与王愔之的私情,说的有鼻子有眼,于是回府汇报。
这可把徐钦之气的鼻子冒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