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谢道韫恨的咬牙切齿,又道:“数日前,王郎自称已请来神兵守住各路要津,贼寇不能犯,如今城下的贼子从何而来?神兵又在何处?”
“哼!”
王凝之哼道:“妇人愚见,岂不闻聚而歼之?贼寇分散,若是守住要津不使前进,或会流窜别处为害,故而为夫放他来山阴,也算为百姓,为朝庭尽一份心力!”
谢道韫以手抚额,一阵无力感涌上全身,心底的悲凉直往上翻涌。
有幕僚忍不住问道:“叔平(王凝之表字)公,神兵何在?为何我等看不到?”
“呵~~”
王凝之傲然一笑:“尔等肉眼凡胎,岂能得见神兵真颜?”
“咚!”
“咚!”
“咚!”
这话刚落,突然,城外有战鼓声传来,每个人的心肝均是猛的一提,本能的向外望去。
……
王愔之眼里喷射出怒火,就看到城外的民居中,尚有未及逃离的民众被贼兵揪了出来,然后一刀抹了脖子。
其实很多贼兵并未攻打城池,而是窜入民居抢劫,隐隐还夹杂着妇人的哭喊声,山阴城外,几乎成了修罗地狱。
“真正的悍卒,便是孙恩身边那几千人,不如一鼓击之!”
薛银瓶也铁青着脸,观察了片刻,便道。
“擂鼓!”
王愔之大手一挥。
一通鼓响。
显然,有些人还没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但抽个几鞭子就好了。
将官们冲入人群,气急败坏的大声呼喝,不停地拿鞭子抽。
于是,辅兵们被迫行动起来。
套役畜的套役畜,拖车的拖车,又有人收拾器具,还有的给正兵披甲。
王愔之看的暗暗点头,他这支军队,看似人多势众,但真正能战之兵,只有两千余卒,豪强的部曲也不是不能打,而是没有整训过。
各家僮仆更别提了,带来就是干杂活的。
第二通鼓声响起。
所有役畜都上了套,车辆开始移动,辅兵们在鞭抽棍打之下,渐渐熟练了,服务过战兵,由军官领着集结,置于车阵内防御。
战兵们开始检查器械。
抽刀入鞘之声不绝于耳。
备用弓弦绑扎在了箭囊之上,弓手默默清点箭矢。
战马也被牵了出来,打着响鼻,刨着蹄子。
惊天动地的鼓声引来了前方的注意,孙恩愕然回头,望向不知从哪里窜出的军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