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城头,惨叫四起。
有兵卒探身扔硫酸手雷时,被箭矢射中,致使陶罐脱手,落地炸碎,溅了一腿硫酸,痛的嗷嗷直叫,转身就跑。
督战队涌上前,抽刀斩杀数人,喝道:“有何大惊小怪,速拿土掩埋,没教过你们么?”
城头后部,搁有一筐筐的浮土,就是用来处置这类情况,有机伶的赶忙提起筐子,将浮土倒在硫酸上,将之掩盖。
城头很快恢复了秩序。
而贼兵,哪曾见识过硫酸,浑身剧痛难当,还有人被溅射入眼,捂着脸满地打滚。
军势乱了。
徐道覆蓦然大喝:“阳矍褚氏乃高门甲族,褚爽老儿有女,年方及芨,艳若菡萏,质若幽兰,尚是待嫁之身!
但凡先登者,此女便赐予他,另赐黄金百斤,擢三级!”
“杀!”
仿佛打了鸡血,贼寇一听这话,浑身充满了劲头,嗷嗷叫着猛冲。
高门士女对寻常人的诱惑难以想象,不仅止于她们的美貌和优雅的体态,还在于那高不可攀的身份。
对于某些人来说,能与高门士女一度春风,死了也愿意,更何况还是永久性的拥有?
“无耻狗贼!”
褚爽却是气的浑身直打哆嗦。
“轰!”
果然是重赏之下有勇夫,有梯子架上了城头。
立刻有军卒挺起叉杆,抵住梯头,合力往下推。
叉杆是用老毛竹制成,数根捆在一起,前端分杈,守城时,专门用来推梯子。
“啊啊!”
“别,别!”
一架架梯子被推翻,一串串贼兵栽倒。
却有一名身披两层铁铠的壮汉,一手持环首刀,一手持盾,踏竹梯如履平地,即便挨了一记硫酸罐,也蹬蹬几下就窜上城头。
突有一矛刺来。
此人挥盾向下一切,再横刀直劈!
“啊!”
一名军卒捂着胸口跌倒在地。
“先登者,义兴崔呈!”
那壮汉哈哈笑着,接连劈杀数人,身后,又有人登上。
迎面的军卒居然转身就跑。
“哧哧哧!”
“临阵后退者,死!”
一阵箭雨将他们射倒。
那叫崔呈的壮汉也中了两枝箭,但他夷然不惧,挥刀四处砍杀,只要能坚持个数十息,涌上城头的军卒越来越多,阳羡就破了,他的先登之功也稳了。
却是又有一槊刺来。
他拿盾去挡格,可那马槊一挑再一颤,将他的盾牌挑飞,随即照着两层铁甲的胸口部位,直捅进去。
“唔!”
崔呈难以置信的望向剧痛的心口,这可是两层铁甲啊。
在模糊的视线中,就见一名披明光铠的小将,约十七八岁年纪,槊杆一抖,再一挥,将自己甩下了城头。
“轰!”
身体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力气如潮水般退却,终致不甘地阖上了眼眸。
临死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的先登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