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月镜重重点头。
她把善卷洞之行当作与爱郎的探幽踏青之旅。
……
这个时代的善卷洞,杂草葳葳,野树成堆,周围了无人烟,是狐狼的天堂,不时就有狐狸在树从中探头探脑,偶尔也会跑来几匹狼,用那碧绿的眸子警惕地观察着渐渐接近的一队人马。
王愔之、谢月镜主仆,薛家子弟,近百兵卒,均是骑着马,还有以焦诚为首的匠作营数十人,役夫百来名,于洞前停驻。
“也没什么嘛。”
奴奴撇着嘴,问道:“一个山洞有什么好看的?”
“洞里有宝藏!”
王愔之神秘的笑了笑。
“什么宝藏?”
奴奴现出狐疑之色。
薛银瓶则是好奇的张望。
河东其实山洞不少,但多为干洞,而江东的山洞,多为水洞,远远地,就能听到洞里的潺潺流水声。
“我们进去看看!”
王愔之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把谢月镜抱下了马。
谢月镜嘴角绽出一抹甜甜的笑容,还似有意,若无意的瞥了眼薛银瓶,却是没来由的一阵心累。
内防禇灵媛,外防薛银瓶,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王愔之唤道:“先去些人手往洞里探一探,小心有狐狼之类在洞里打窝!”
“诺!”
赵大领着数十人打上火把,提着刀枪,向洞内行去。
善卷洞有三个洞,分别是上洞,下洞与水洞,这个时代,基本格局没有变化,只是洞内未作修缮,又湿又滑,非常难走。
“嗷呜!”
“嗷呜!”
突然洞里,传出阵阵狼嚎,显然是捅了狼窝。
没一会子,赵大探头唤道:“郎君,已经清理过了。”
“好,我们进去!”
王愔之点了点头。
一行人鱼贯而入,进的是下洞。
薛银瓶忍不住道:“郎君带我们来洞里做什么?”
王愔之笑道:“是种硝,银瓶姊姊请看,这就是硝土。”
说着,从地面拈起些许浮土,如霜般泛着白,带着一种淡淡的尿骚味。
“这……”
众人面面相觑。
“噢,原来是硝土啊!”
焦诚却是恍然大悟道:“这东西老朽知道,以前在茅厕和老院角里刮过,多用来上肥,春季也在寸草难生的荒地上扫过硝土,经过一冬时间,土上会出现一层黄色土质,只须在春雨来临前刮扫即可。
还别说,刮下来的硝土洒入田里,大概一亩能增产三五斗呢。”
王愔之提醒道:“不是刮,是种,硝土也可以种出来,来,你们过来,在这里挖坑,挖多深多大,听我吩咐。”
“诺!”
役夫们早已准备就绪,铲子锄头齐挥,在地面挖掘起来。
种出来的硝能否制火药,王愔之不清楚,但肯定可以做肥料,比尿素,农家肥都好使,不过他最大的目地是制碱。
鞣制皮革、制肥皀、造纸都需要大量的碱。
今后烧制玻璃也要用到碱,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酸和碱,是化工业的两条腿,缺一不可。
王愔之记得,义兴境内,就有上好的玻璃砂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