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鼓躁者,左右杀之!”
有将官厉喝。
真有附近的军卒挥刀砍去,惨叫声嘎然而止,北府军没人再敢喊叫,可心里的暴戾情绪愈发难以抑制!
“哈哈,王贼,用毒乃是小道,莫以为吾不知汝擅于用毒,吾之北府壮士如何?”
何无忌哈哈一笑,满是得色。
“哈,毒?”
王愔之也哈的一笑:“鸭子死了嘴硬,我堂堂太原王氏,贵胄子弟,天上人下凡,还不屑于用毒,你何无忌有眼无珠,不识天时,蠢不可及。
我还是那句话,何无忌,可敢与我一战?”
“哼!逞口舌之利,又有何用?”
何无忌闷哼一声。
“杀!”
突然王六王七齐发一声呐喊。
一队队鸳鸯阵蜂涌上前,大竹杈子齐齐抵住盾牌,北府军的枪兵够不到那么远,只能窝在刀盾手后面,聚力往前冲。
即便精选细选的老毛竹,也被压的咯吱作响,那竹枝弯的让人心惊肉跳。
可是有这间隙,足够了。
枪兵们纷纷出枪,狠狠扎向刀盾手的圆头皮靴。
“啊!”
“我的脚!”
“狗贼,下作不?”
是的,浓硫酸淋身,尚能勉强忍,可是脚被扎个通扎,既便是铁打的身子,三官帝君符水加持,也受不住啊。
一时之间,痛呼与喝骂声连成了一片。
当然,不是所有的脚都被扎到,有些军卒早一步缩回去了,可是整个盾阵,已经被打开了七八处豁口。
割鹿军立功心切,大声喊杀,一阵阵鸳鸯阵从豁口冲进去。
瞬时,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长枪如林,透着竹枝缝隙,狠命地扎。
惨叫不断,血肉横飞,双方战成了一团,北府军的枪盾阵,已经完全乱了。
这是鸳鸯阵的舒适区,竹枝抵住敌军身体,长枪不停的刺击,捅出一个个血洞,地面上,本就有浓硫酸,被鲜血一泼,散发出惊人的热量。
整个人,如置身于三氧化硫蒸气房当中。
其实王愔之弄的浓硫酸,并非纯粹的浓硫酸,含有大量的三氧化硫和数十种复杂的硫化物,含有剧毒。
即便后来在制取过程过中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在发烟之前断去三氧化硫供给,但杂质成份并未减少太多。
当然,他不是好人,而是担心匠人长期接触三氧化硫气体,会慢性中毒。
傍晚,湖风阵阵,很快就将硫酸蒸气吹散,可多多少少都吸了些进去,咳嗽声大作。
有人咳的嘶心裂肺,刺出的长枪,突然颤抖起来。
反观割鹿军,人人戴着三层口罩,足踏厚底鞋,半眯着眼睛,即便是拼杀,仍然维持着鸳鸯阵不散。
散兵游勇,就算个人武力豪强,也不是鸳鸯阵这种有组织军阵的对手。
一枪挥出,有竹枝抵住,从侧翼打,有刀盾手,只要抵挡住片刻,就会有长枪刺来,绕到后面,还有镗钯手断后。
何无忌看的浑身颤抖,拉住一名靠后的军卒,吼道:“速去向万寿报信,王贼放毒,我军抵挡不住,请万寿率后阵来援!”
“诺!”
那人抢上一匹马,急速向外驰去。
何无忌心一横,提起宣花斧,就要往阵中冲。
“何无忌!”
王愔之却是大喝。
何无忌本能的回头。
几只硫酸手雷,一窝蜂的向他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