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就擅长使用床弩作战,北魏的具装甲骑冲来,光靠车阵很难防住,但是床弩的三尺巨箭足以将具装甲骑连人带马射穿。
几谓无坚不摧。
史书有载,床弩的射程标称六百步,不过据王愔之估算,实际射程大概在两百到三百步之间。
唯一的缺点,是上弦慢,要大量人手伺候。
王愔之不由想到了或可使用齿轮上弦,改进床弩。
齿轮并不是什么高科技产品,考古发掘的秦墓里,就有青铜齿轮,做工精良,齿与齿之间,咬合严密。
王愔之毫不怀疑,由汉至魏晋,军事水平远远低于秦代的巅峰。
除此之外,还有两具冲车,以生牛皮蒙住,前有巨大木桩,内藏军卒,专用于冲撞城门,这东西是金汁沸水的克星。
“哈,郎君,朝廷可真看的起你!”
薛安民哈的一笑。
薛银瓶也道:“亏得郎君堆垒了大量的泥沙包呢,莫非是有先见之明?”
“不过是料敌以宽罢了!”
王愔之谦虚的呵呵一笑。
前方的队伍在里许外停了下来。
骑兵簇拥着一员将领缓缓驰来,待得箭程附近,周围数骑撑着盾,护着那将领,又上前少许。
那将领大声唤道:“本将龙骧将军,襄城太守司马休之,王愔之何在?”
“哈哈,想我王愔之何德何能,竟劳动谯王之后亲来!”
王愔之一跃上了墙头,哈哈一笑。
司马休之道:“汝乃世家子,却拨扈张狂,挟持世子,杀人盈野,彰昭罪孽,今本将率王师讨汝,汝若识天时,便自缚请降,相王宽郁,或可恕尔性命。
否则本将令旗一挥,便叫尔等灰飞烟灭。
王愔之哈哈大笑。
司马道子无人可用,遂使司马尚之兄弟成名,实则司马休之是常败将军,连桓玄都打不过,在王愔之眼里,就是个运输大队长。
“哼,取死狂徒!”
司马休之冷哼一声,调头就走。
王愔之也道:“司马休之怕是要用弩箭车强摧寨墙,我们先下去!”
箭楼上的数人,如兔子般一溜烟就下来了,与王愔之等人撤回了泥沙包后面。
墙外,传来辘辘车声,于两百步外停住,随即又有军卒呼着号子转动绞盘,搭箭上弦。
没一会子,绷绷连响,弦声大作,就听到沉闷的笃笃声连绵不断,土墙都在颤抖,不停地有泥块剥落下来。
大约半柱香过后,又是一轮。
土墙颤抖的更厉害了,沿着墙角,堆上了一层泥块。
接连五轮过后,土墙终于崩塌。
“这……”
司马休之两眼一瞪。
就见庄子里,堆垒着一堆堆的稻草包,约齐胸高下,密密麻麻,毫无章法,将主建筑群团团围住。
“将军,王贼早有准备啊,末将愿领一幢兵力先打头阵!”
一名叫徐郎的幢主立功心切,拱手道。
司马休之张望了片刻,挥手道:“叫冲车上去,你率部掩护冲车!”
“诺!”
徐郎大声应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