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重(谢重表字),那王家子从哪里弄来的部曲?”
有人急声问道。
“哎~~”
谢重叹了口气,他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对于这个问题,更是没法回答。
“朝廷中军竟不堪一战,这该如何是好?”
又有人捶胸顿足。
“跟上去!”
谢重面色数变,拿起衣衫穿了起来。
事实上,司马元显派人去捕杀王愔之他是知情的,却是既没有通风报信,也没有阻止,只要求护住谢月镜的周全。
在他眼里,太原王氏王恭这一支完了,而他的女儿谢月镜才十六岁,还可以改嫁。
士人就是这样现实无情,当你失去价值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一脚把你踹开。
众人也纷纷穿衣,一窝蜂涌了出去。
毕竟司马元显是相王唯一的独子,朝廷真正的主事人,却被王愔之杀上门来,挟为人质,这是自衣冠南渡以来,从未有过之事。
倘若司马元显真被杀,谁都担不了责任。
一时之间,跟在王愔之后面的队伍越发壮大,有骑马的,有骑驴的,有乘车的,还有人步行。
聚拢的军卒也越来越多,甚至出现了骑兵。
中军再不堪战,数百骑也能凑出来。
有的骑兵骑术还不错,突然纵马急驰,张弓便射。
当然,不是射王愔之,而是随行部曲,以作试探。
“笃!”
赵大及时撑盾,羽箭钉在盾上。
薛银瓶面色一沉,挽弓向那骑士射去。
“哧!”
一蓬血花闪过,箭矢钉中咽喉。
那骑士惨叫一声,坠落马下。
“阿姊壮哉!”
“好!”
队伍中,顿时彩声四起。
“嘘嘘嘘~~”
薛雀儿又撮唇吹起口哨,那失了主人的战马,竟然小跑而来。
这让王愔之大开眼界。
薛银瓶笑道:“我家在北地长年与胡人作战,若无御马之术,放外面吃草的马儿早就被偷走了,不过这本事郎君学不了,得深谙马匹的习性才行,雀儿为了学御马之术,自小就睡在马厩里呢。”
“确是了不得的奇技!”
王愔之向薛雀儿遥遥拱手。
薛雀儿咧嘴一笑。
被射杀一人,中军骑兵仍不死心,纵马于周围驰骋,时不时射出冷箭,寻觅战机。
有两名部曲中箭身亡,而骑兵那里,死了六人,有六匹马被召了过来。
薛银瓶忍无可忍,拽住一匹战马,翻身而上,抽出骑枪,向一名在外围绕圈子的骑兵疾驰而去。
那骑兵一看有个女子冲来,容貌还不错,这肯定不能跑啊,当即目放淫光,拨枪迎去。
两骑越发接近,众人为之瞩目,就在即将交错而过的那一刹,双双出枪。
薛银瓶身子稍侧,闪过刺击,又枪如游龙,轰的一声,径直刺进那骑兵的胸口,将之高高挑了起来。
“万胜!”
王愔之一方,士气大盛,齐声高呼。
骑兵对决生死只在瞬间,最为振奋人心,双方骑在马上,如电视剧那样挥动兵刃,你来我往,几乎不可能于现实中存在。
基本上一击决生死。
众骑均是骇然,不敢再上前骚扰了。
薛银瓶将那骑兵的尸体甩了出去,拉着战马奔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