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从一开始,这三十三人就绑在了王愔之的战车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诺!”
王七精神大振!
他不问缘由,既然郎君说是,就肯定是。
……
相王宅邸又名东府城,位于淮水与清溪的交界处,背靠山陵,易守难攻。
不过真正的东府城在历史上,是于义熙十四年建成,如今只是初具雏形。
司马道子几乎不视事了,整日里服散呷妓,逍遥快活,庶务多数交由司马元显打理。
“司马郎君,白纸和白糖买回来了!”
记室参军毛泰在外施礼。
“逞进来!”
司马元显挥了挥手。
“诺!”
毛泰捧着一包白糖,一叠大白纸进了殿,摊在案上。
司马元旦先拈起一张白纸搓了搓,又揉了揉。
这是以左伯纸为底料制做,自是坚韧结实。
随即又拈起一小撮白糖放嘴里尝了尝,顿时,眉眼间舒展开来。
以前吃的饴粮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年头,小麦的种植并不广范,民间仍是以栗米以主,麦芽糖极其罕见,普遍食用的仍是蔗糖。
因着工艺原因,蔗糖是焦糖色,带有酸味。
而当时的水果,也都是各种酸,即便是桃子、葡萄都不太甜,所以纯正的甜食非常难得,即便王愔之加价三倍售卖。
毕竟白糖一个人每天敞开吃,又能吃多少?
士族根本不缺这点钱。
毛泰又道:“仆已经请经验丰富的匠人看过,这白纸,乃是由左伯纸制成,这白糖,乃是饴糖制成,王家的典计宾客于盐市大肆采买左伯纸和饴糖,也佐证了这一点。
不论他是用何法做到的,可这三倍的价格,确实是暴利啊。”
司马元显的首席慕僚,从事中郎张法顺站在阶下,阴恻恻道:“仆曾得回报,太原王氏庄园里,每日皆有喊杀声,由那王愔之带着庄仆部曲操演,此子意欲何为?”
司马元显陷入了沉默当中。
老实说,他还真拿王愔之没什么办法,士族郎君,在自家庄园里操演部曲虽然有失体面,却是天经地义。
他连饬斥都做不到。
除非过份,一个庄子养上几百上千的部曲,可既便这样,朝廷也不会直接出面,而是会有别家士族前辈登门,‘友善’的提点你。
王愔之只操演三五十部曲,那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汝可有方略?”
司马元显沉声问道。
张法顺道:“王愔之刮敛钱粮,私自操演部曲,怕是得了乃父的授意,如今京口情势紧张,北府诸将多有不满王孝伯屡屡威逼朝廷之举。
虽然郎君已经写了密信予刘牢之,料此人必会弃暗投明,可这等兵家子,素无忠义可言,不可全寄托于他。
如今便是一处冒头打一处,把王愔之摁下去方是正理。
仆有一策,白纸与白糖源于左伯纸和饴糖,郎君可着人先一步搜买,再于四塞要道拦截往来商队,不教一张左伯纸与一罐饴糖流入建康!
没了钱粮,他怎么练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