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爱亲也道:“出门买了条青鱼,还有些盐巴,谷子,对了,先前兴男差点被奔马撞到,亏得一位郎君救了她呢……”
听着臧爱亲娓娓道来,刘裕问道:“怎没把人请来当面致谢?”
“人家郎君可不是居功自傲之人!”
臧爱亲笑着摇了摇头。
“可知如何称呼?”
刘裕又问道。
臧爱亲道:“那郎君十六七岁的模样,生的仪表堂堂,自称太原王愔之。”
‘太原王愔之?不就王公的子侄辈么?’
刘裕心中一动。
孙无终曾告诫他,王公刚愎自用,目中无人,屡次进逼朝廷,必不得善终!
“父亲,怎么了?”
刘兴男不解道。
“此子乃是士家子,与我们不是一路人,今后有机会碰着,为父当面向他致谢罢!”
刘裕摆了摆手。
“士家子又如何?父亲乃楚元王之后,论起身份不见得比他低呢!”
刘兴男嘀咕道。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
臧爱亲一看气氛不对,忙拉着刘兴男进了屋。
……
次日傍晚,王愔之回了建康,一进家门,就去拜见母亲。
“你父如何?”
郗氏笑着问道。
王愔之哪里敢和母亲道出实情,只含糊其辞道:“父亲安好。”
“哎~~”
郗氏叹了口气道:“你父为国操劳,连家都顾不得回,下次你见到他,又不知得什么时日了,今后你可不能习他,阿母不求你出息,平平安安能过上日子就行。”
王愔之暗暗苦笑。
我也这样想啊,可惜身处于时代的浪潮中,平安最为奢侈的奢侈品。
一晃,三日过去。
这日早起,王愔之依然在站桩,谢月镜带着女史和归荑,在一旁看着,始终琢磨不明白,王愔之也不解释,暂时还没有把桩功传给谢月镜的想法。
主要是被前世爆体而亡搞怕了,他打算先练练,确认无恙,再传下去。
“郎君!”
突然王六在外唤道。
“什么事?”
王愔之徐徐收了功,问道。
王六道:“东西已经运到了庄子里。”
“我知道了!”
王愔之点了点头。
“郎君,是什么东西?”
谢月镜忍不住道。
王愔之笑道:“在京口遇到何叔,讨了些石灰回来。”
“要那东西作甚?”
谢月镜更加不解。
王愔之神秘兮兮道:“石灰乃生财之物,父亲不置产业,家里过的紧巴巴,娘子自嫁过来,也没扯几件新衣,我这当儿子的,可不能不为家里着想。”
谢月镜顿时美眸光彩大作,心里喜滋滋的。
嗯!
郎君心里还是有我的。
虽然王愔之的变化很大,不仅房事与各方面,如今也不称她卿卿,而是娘子,这个称呼其实很怪异,可是娘子就娘子吧,听习惯了也好。
江夏也暗暗一笑。
石灰是个好东西,在这个时代,生石灰是最完美的干燥剂,储存粮食的仓库中,洒点生石灰,可以有效吸水,防止谷物受潮发霉。
也特别适合香菇和木耳的生产。
没错,将来有了条件,他会推广种植香菇木耳,以及各种药用及食用菌类。
而以生石灰加水,可得熟石灰,用途更广泛,除了建筑原料和杀菌消毒,还可用于对纸浆的漂白与糖的脱酸。
此时的蔗糖,因工艺不过关,普遍带有酸味,如经熟石灰处理,可以制成近似于现代常见的白砂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