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在黑暗里走了很久,孤零零的,看不到尽头。我以为你们会在那个世界等我的,可为什么还是我一个人?”
“妈妈,怎么办?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护身符已经快保护不了我,还有四个月不到的时间,我就活不了了。”
“可是我还有好多事没做……”
宋汀晚哭着,像是找父母告状的孩子,语无伦次的说着。
却不知,门外。
来喊她吃饭的宋昭礼像木桩一样定在原地。
伸出的手还保持着准备敲门的姿势,脸上一片惊骇。
什么叫活不久了?
什么叫只剩下四个月不到的时间了?
…………
他仿佛陷入无尽的沉默中,喉咙就像堵了什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刹那间,那些在姐姐脸上,眼中读不懂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得到了解释。
原来姐姐无数次表现出来的不舍,并不只限于他入伍,而是永别。
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宋昭礼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推门进去,不知道要不要找姐姐问清楚。
直到一直等不到他们下楼的宋昭炀找了上来。
“你杵在这里做什么?”
宋昭礼飞快转身,还没来得及擦去脸上的泪痕。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宋昭炀严肃起来。
小时候能看到宋昭礼哭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更别说是成年后的他。
宋昭炀立马察觉不对劲。
“宋昭礼,你让开,是不是姐姐出什么事了?”
正当他要推门进去时,宋昭礼立马拦住他。
两兄弟相互拉扯着往楼梯那走,远离了父母的卧室后,宋昭礼才把自己听到的都说了一遍。
“你听错了吧?”宋昭炀不信。
姐姐才重生回来没多久,怎么可能只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
可宋昭礼不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
宋昭炀沉默下来,不断的回忆着这段时间来,姐姐一些反常的行为。
原来,姐姐早已经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开始为他们做最后的付出。
而这种现象,是从莲华寺回来之后就开始了。
兄弟俩顿时陷入自责中。
为什么他们没有早早发现?
让姐姐一个人承受着即将到来的分离。
“我不去当兵了。”宋昭礼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身后,宋汀晚的声音带着几分愠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兄弟俩连忙转身,见姐姐一脸怒气时,宋昭礼顿时心虚起来。
“小礼,你跟我来。”
宋汀晚不明白,弟弟怎么突然就说不入伍了。
姐弟俩往楼顶露台走,没让宋昭炀跟着。
“说吧,为什么突然又说不去当兵了?”宋汀晚背对着他,语气严厉。
“姐……我……”宋昭礼想说什么,却又难以开口。
“你把这种事当儿戏?你觉得,在户口本上属于你的那一页印上拒服兵役,背着逃兵的名声很好玩?”
“你知不知道,当逃兵,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