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对傅时彦而言,分手已经是十年前的事。
可对自己来说,只过了一天而已。
还是很生气,想冲上去打爆他的头。
思绪被门铃声打断。
宋汀晚立马起身,把毯子放在沙发上,说道:“应该是我家人来了,我先走了。”
不给傅时彦开口的机会,她光着脚就准备往外跑。
手腕被一只大手捉住。
宋汀晚似应激一般甩开,警惕地看着他:“干嘛?”
傅时彦的心口刺痛了一下,垂眸盯着她的脚,喉结滚了滚,淡声道:“我去开门。”
大门口,宋寒舟十分焦急。
发现宋汀晚没在房间时,他以为姐姐回来只是一个梦,当即崩溃。
好在宋汀晚的电话打得及时,不然他得疯成什么样都不知道了。
等了一分钟都没见有人开门,他没什么耐心,又一连摁了几次门铃。
直到傅时彦打开门出现在他眼前。
宋寒舟看到是他时,眉心立马皱起,还有些怀疑地看了看门牌号,确定自己没走错。
“你姐在里面。”傅时彦单手插兜,侧身让开。
听到这话,宋寒舟直接暴怒,冲上去揪着傅时彦的衣领:“又是你!你把我姐怎么了?她为什么会在你家?是不是你半夜爬窗把人偷过来的?!”
傅时彦先是皱眉,挡开了宋寒舟的手后,给了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讲真,如果这小子不是宋汀晚的弟弟,傅时彦真的不想跟他说话。
因为,他说话不过大脑的。
不,做事也不过大脑。
宋家的公司能在他手上坚持十年,都是奇迹。
“我问你话呢!”
宋寒舟对傅时彦的印象并不好。
因为宋汀晚出事那天,是跟他闹了矛盾,所以才会改变计划提前回来,然后碰上了山体滑坡。
这么多年,宋寒舟一直觉得,姐姐的死,跟他有不可开脱的关系!
傅时彦闭了闭眼,耐着性子开口:“你还接不接人?”
说着,他目光薄凉的看着宋寒舟,唇角勾起有一丝似有似无的弧度,继续道:“不接,那我也可以让她住下。”
这样她就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了。
“你想的美!”宋寒舟被他激得后槽牙都快咬碎,冷哼一声后,扭头就朝着里面跑。
等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宋汀晚,他一直悬着的心才完全放下。
“姐,你快急死我了。”
宋汀晚朝他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别说你急,我也快急死了啊!
“小舟,我们回家吧。”宋汀晚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
因为再待下去的话,她真的会忍不住对傅时彦动手。
而且这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让她有些脊背发凉。
宋汀晚担心他会报复自己。
宋寒舟点点头,然后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穿上鞋再走吧。”傅时彦手里拎着一双新的男士拖鞋过来,放在她的脚边。
宋汀晚一口拒绝:“不用。”
傅时彦却像一堵墙似的杵在原地,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淡淡道:“虽然是被你甩了的前男友,也没必要这么见外吧?”
宋汀晚:“……”就知道他认出我了!
妈妈哒!
你是真记仇!
十年了,还忘不掉吗?
她绷着脸,撒气般用力地把脚塞进鞋子里:“这样,行了吧?”
傅时彦似是满意,脸上的轮廓柔和下来,接着道:“借你的,记得还。”
宋汀晚:“……”
宋寒舟:“???”
他觉得离谱,牙酸道:“至于吗?堂堂傅氏集团董事长,缺这一双破拖鞋?”
傅时彦挑眉,眼神凉凉地看向他:“没办法,我要养公司里的几千号人,不像你,能随随便便拿出五个亿来给女明星庆生。”
“?!”这人不讲武德!
宋寒舟瞬间哑火,飞快心虚地看向宋汀晚。
“姐,咱们快回家吧,我做了早餐,还温在锅里呢。”
不再跟傅时彦争执拖鞋的事,宋寒舟拉着宋汀晚就走。
目送两姐弟离开后,傅时彦默默地拿着宋汀晚刚才披过的毯子往楼上去。
刚才急着给她送毯子,都没注意看自己的床。
这会儿才发现,床上的被子凌乱地掀开,床单也有些褶皱,明显是被人躺过的。
傅时彦定定地站在床边看了会儿,然后又走到窗边,远远看着那辆行驶在蜿蜒山道上的车。
他攥紧了手里的毯子,缓缓放到鼻尖,轻嗅着上面残留的一丝馨香。
漆黑的眸中翻涌着浓烈汹涌而又病态的爱意。
呢喃着:
“晚晚……”
“不管你是人,还是鬼……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甩掉我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