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为何敢当着北真使团的面,把耶律齐骂得是个孙子似的?
因为凌风知道,北真绝不敢和大景二次开战。
如今已经是深秋,再过一些时日便到了冬季,等那个时候,整个北真都会陷入粮食短缺的困境之中。
北真此次前来,议和是一部分,但其实更多的还是为了能够和大景交换粮草。
这一点,凌风远比任何人都要看得明白。
“老张,看到了吧,以后再议和,就得跟我学。”
“少特么的搞上国礼仪的那一套,拳头硬才是王道,懂了吗?”
凌风冲着跟在身边的张玉谆谆教导道。
张玉连连点头,可一颗心却是怦怦乱跳。
您是皇子,您说了算,我一个小小的鸿胪寺卿真要学你,怕是坟头草都几尺高了。
凌风一路和张玉闲扯,没有一丝一毫礼待北真使团的意思。
一众北真使团此刻忽然就无比怀念二皇子凌尊接待的日子,至少那个时候,面子里子都给足了。
很快,一行人穿过军营大门,震天的呐喊声和整齐的步伐声扑面而来。
广阔的操练场上,数千士兵正在分组训练,场面壮观非常。
耶律齐放缓脚步,冷眼旁观。
场东侧,士兵们两人一组扛着巨大的原木奔跑,古铜色的肌肉在阳光下绷紧如铁,汗水沿着脊背流淌。
场西侧,士兵们在攀爬三丈高的绳网,动作敏捷如猿猴。
场中央,士兵们在进行格斗对抗,拳脚相交的闷响不绝于耳。
"呵!
"耶律齐嗤笑一声:
"你们大景就是这么训练士兵的?
"
“练这些蛮力有何用?战场上靠的是马术和刀法!这些粗笨力气,能挡得住我北真铁骑的冲锋吗?”
北真铁骑,因为民族特点,从小就开始在马背上讨生活。
因此北真骑兵,人人都是马上高手,这也是北真铁骑强大的真正因素。
耶律齐转向身后的使团成员,声音故意提高:
"我记得去年冬天,咱们的骑兵在黑山脚下大破景军,那些景兵力气不小,可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们的铁骑冲得七零八落!
"
北真使臣们纷纷附和,言语中尽是讥讽。
凌风不语,继续引路前行。
他的从容更激怒了耶律齐,这位北真皇子大步跟上,声音更加尖锐:
"六皇子怎么不说话了?莫非是被我说中了痛处?
"
前方又出现一片场地,这里的训练方式更加奇特。
数百士兵如雕塑般站立,在烈日下一动不动。
他们身着统一戎装,挺胸收腹,目光平视前方,任凭汗水从额角滚落,无人擦拭。
耶律齐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大笑。
"看哪!这些木头兵!
"
他指着那些士兵,笑得前仰后合:
"站在那儿晒太阳,是怕战场上不够显眼,好给敌人当靶子吗?
"
一个满脸虬髯的北真使臣擦着笑出的眼泪:
"三皇子说得是!我听说大景军队训练有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等战功,怕是能站死敌人!
"
又一个使臣接口:
"说不定是他们景人特有的巫术,想要用定身法咒死咱们的勇士呢!
"
北真使团的笑声更加放肆,引得周围训练的士兵纷纷侧目。
几个年轻士兵面露怒色,却被军官用眼神制止。
耶律齐见凌风依旧不动声色,心中火起,故意走到一个站军姿的士兵面前,伸手在那士兵眼前晃了晃。
"喂!木头人!还活着吗?
"
那士兵目不斜视,仿佛耶律齐根本不存在。
耶律齐恼羞成怒,猛地拔出腰刀,刀尖直指士兵咽喉:
"本王问你话,你敢不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