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谁赞成,谁反对,顿时压得整个鸿胪寺馆大厅一片死寂。
凌风刚才所爆发出来的强大实力和骇人杀意,足以让众人不敢吭声。
就是耶律齐这等嚣张跋扈的北真皇子,在见了凌风像砍瓜切菜似的将自己那帮实力高强的使臣打翻在地后,也不得不选择了隐忍。
唯有凌尊,虽眉头瞬间拧紧,可眼中寒光乍现。
这个憨子,果然对耶律齐动手了,这一下看你还不死?
凌尊虽然算不准凌风什么时候会来鸿胪寺馆,可从一开始,他就有意在激怒赵星遥,同时诱导耶律齐对赵星遥动手。
他知道,只要凌风这憨子知道此事,不管是事发还是事后,必然都会去找耶律齐报仇的。
果不其然,凌风毫不犹豫的出手了,而且还是当着所有北真使臣的面。
“这次人证、物证具在,就是父皇也休想护得住你!”
凌尊自觉终于抓住了凌风的把柄!
他猛地一拍案几,厉声喝道:“
凌风!你放肆!本宫乃父皇亲封的议和大使,全权负责与北真议和之事!”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此指手画脚?”
“还有你竟敢洞中暴揍北真尊贵的耶律齐皇子!此等行径,粗鄙不堪,有辱国体,更是蓄意破坏两国议和,罪同叛国!”
“按律当斩!来人啊——”
凌尊的厉喝在空旷的大厅回荡,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机。
他身后的侍卫闻声而动,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然而,凌风却像是根本没听到“当斩”二字,反而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了极大的困惑和委屈,那表情逼真得让人几乎信以为真。
他打断了凌尊的咆哮,声音里充满了不解:
“二哥?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
“不是你昨天紧急启奏了父皇,让我明日参与议和大会。”
“然后又派李福对我暗中千叮万嘱,说耶律齐这小子嚣张得没边了,居然敢给你甩脸子,让你下不来台。”
“你说你咽不下这口气,但又不好亲自出手,让我今天务必早点来这鸿胪寺馆,找准机会,替我大景、也替你,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耶律齐,给他点颜色看看吗?”
他语速不快,吐字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小钉子,精准地砸进现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那副“不是你让我干的吗你怎么反过来怪我”的憨傻模样,做得淋漓尽致。
凌尊闻言,简直如同被一道天雷劈中天灵盖,整个人都僵住了。
脸上的愤怒瞬间转化为极致的错愕和荒谬感,他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脸色由青转红,又由红变白,指着凌风的手指都开始颤抖:
“你……你放屁!血口喷人!本宫何时让李福去传过这种话?!”
“昨日耶律皇子因你怠慢迎接而不满,本宫是上奏了父皇,但父皇的旨意是申令你必须前来拜见耶律皇子,并向其赔礼道歉!仅此而已!”
凌尊急了,凌风这屎盆子扣的实在太猝不及防。
“对啊!没错啊!”
凌风愣愣地点了点头,表情更加“憨厚”了:
“圣旨明面上当然是这么说的,总不能明着说让我来打人吧?那多不好看。”
“不是你让我把我家娘子也带来,让她先去故意惹怒耶律齐,然后你再假意呵斥我家娘子让耶律齐越发膨胀,诱使他去对一个郡主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