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祁在一旁瞧着,手不自觉的攥了起来。
他目光沉沉的盯着南玉书,眼中有无尽的话要说。
今日南玉书准备如此充足,必然不是手忙脚乱之下来的。
可是谁提前告知了她消息的呢?
在众人不经意间,魏玄祁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划过,最终落在了南父身上。
南父察觉到某处投来的目光,立刻寻着视线的方向看去。
结果就是这一眼,他竟然对上了魏玄祁男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一刻,南父如坠冰窖。
莫不成魏玄祁以为今日的事情是他提前串通了南玉书?
这南父可实在是太冤枉了。
不得不说,虽然是机缘巧合,但他还是揣摩对了魏玄祁的心意。
好在魏玄祁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可不相信南父这样没有胆量的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南玉书传递消息。
更何况,李大人的算计,魏玄祁心知肚明。
他为的左右,不过就是自己的女儿入他的后宫。
如此情况下,又怎么可能会冒着风险再去扶持他人?
更别说南玉书曾经是宠冠后宫的存在。
若是真让她重新立起来,哪还有旁的女子事情?
收回思绪,魏玄祁垂眸,就见南玉书一脸认真的为李大人包扎手上的动作麻利,一点多余的功夫都没有。
可越是如此,魏玄祁心中越是升起了疑惑。
南玉书从前是官家小姐,断断不会做什么伺候人的活。
便是简单的包扎,从前都是有人替她做的。
可如今她的动作如此娴熟,就好像将此事做过了成千上百遍似的。
魏玄祁的眸色越沉,那颗心脏也在不住的往下坠着。
南玉书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问一问,如今却也只得压着自己的思绪。
朝堂之上,乃是官员以及皇帝论事的地方。
今日南玉书能够站在这里,全靠李大人不顾自己的身家性命。
可若是她真的能够在太医来之前,稳定好李大人的情况,说起来也算是大功一件。
若真是让李大人如此驾鹤西去,日后魏玄祁少不得要被人冠以暴君的名头。
他费心费力为百姓做了那么多事情,不就是希望青史留名吗?
只是这名声可不要是臭的才好。
南玉书不知道从旁的魏玄祁心里头有这么多纷杂的念头,直一心为李大人包扎。
眼瞧着血已经止住了。
李大人虽然还是面如金纸,但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
南玉书见状,微微松了口气。
看样子,今天她是赌对了。
只要有对李大人这份救命之恩,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南玉书也能过几天好日子。
毕竟若非是她及时出现,如今魏玄祁可就要深陷泥潭,无法自拔了。
只是这一番忙碌下来,南玉书也有些疲倦,直接一个屁股墩就坐在了地上。
好在她立刻反应了过来,又是一副知书达礼的模样。
南玉书顺着方才的方向,对着众人单膝下跪行礼。
“陛下,李大人如今性命无忧,只是还得请太医仔细来瞧一瞧。”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更多的南玉书也不想在人前展示出来。
就算是为了自己,她也得留些余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