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的休沐时光眨眼流失,当赵合德又是一副恭敬的样子回到宫里时,就见南玉书正在太极殿外等着他。
“赵公公,不知奴婢母亲……”
她欲言又止,赵合德却笑着答道。
“姑娘莫要担心,奴才瞧着南夫人是个心中有成算的,昨日方拿了掌家大权,想来一时半刻也能过些好日子。”
赵合德这话说的算隐蔽又算是明白。
南玉书面露感激,随后又从自己胳膊上褪下来了一只玉镯就要递给赵合德,却被他连连拒绝。
“南姑娘,这可使不得。从前姑娘对奴才极好,奴才如今只是帮姑娘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哪里能要姑娘的赏赐呢?”
南玉书劝说一番后,赵合德依旧是坚定拒绝。
无奈之下,她只得将镯子收了回来。
“多谢公公,若非是赵公公替奴婢去问,只怕现如今奴婢都不知道家中父母的消息。”
说着她差点落下泪来。
见她这模样,赵合德轻叹一声。
若非是南玉书当初行差踏错,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今日依旧是宠冠后宫的令昭仪。
或许还能更进一步。
但现在瞧着魏玄祁对她的态度,赵合德一时也难免对她更加恭敬。
“姑娘安心吧。”
有赵合德这一番话,南玉书先前总是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从前她也想方设法同南母交谈,但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她写给南母的信总归是递不进南府的。
这些年来南玉书日日挂心,却日日无能为力。
现如今听到赵合德说起南母拿回了掌家大权,南玉书就不担心了。
南母既然能够拿回掌家大权,必然不会由着侧夫人在她头顶上蹦跶。
从前南玉书可是见识过南母的手段的。
兵不卸刃就能让对方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她相信经历了这些年,南母一定会更加注意保护自己。
再说回现在,里头传来了魏玄祁叫茶的声音。
“姑娘还是快些去吧,奴才就先到陛下身边伺候了。”
说罢,赵合德脚步匆匆。
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南玉书垂下的手略微握拳,心中更多了些坚定。
她绝对不会让南母白白受委屈的。
方才赵合德说的明白,南母是昨日才拿回的掌家权,那之前她过的是什么日子便可想而知了。
若非当年在南母命悬一线之际,她的母家。
——也就是南玉书的外祖家,拿出了一枚救命的丹药,否则她早早的便到阎王爷处报道了。
当时南母病逝的消息几乎都要传遍京城。
魏玄祁也不愿意同一个妇道人家计较,这才在她保了一条命之后,无人在寻衅滋事。
可自此之后南母便久居佛堂,每日诵经念佛,闭门不出。
南玉书去了茶室为魏玄祁沏茶。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从容优雅。
外头却有一道凌厉的视线直直落在了南玉书身上,说出来的话似夸赞,似嘲讽。
“从前我竟不知道你有这般好的茶艺,莫不是这些年在行宫练出来的吗?”
南玉书循声望去,苏月兮站在门口,身后跟着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