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容九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儿子:“不去国子监?”叶朝楚的脸色却是带上了几分凝重:“爹,您方才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闻言,叶容九神色不变,他微微垂眸:“你在国子监不是也有自己的感触吗?”
叶朝楚有些茫然:“还请爹为我答疑解惑。”
“很简单,爹为什么要送你去国子监?”叶容九问道,“想来,你在国子监听说过一些传言,难道不会觉得我亲自教导你,比国子监里的那些父子更有效果吗?”
叶朝楚略一思索,脸色变了变:“是因为……”
“你虽为太子伴读,但仍然保留国子监的生员身份。虽然这样难免有墙头草的嫌疑,但是现在的形势,容不得我把宝全部压在一方上。”说到这里,叶容九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伴君如伴虎,他需要时时刻刻盯着。
“我知道了。”叶朝楚朝着叶容九拱了拱手,“下午我便会回国子监上课。”
待两个孩子都离去后,书房里只剩下了林纭和叶容九。
林纭戳了戳叶容九的肩头:“你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干嘛?你明明知道,那些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而且,诸方制衡下,陛下不会对叶家如何的。”
叶容九摇了摇头:“那是你我在的时候,可是万一你我不在了,国公府还有这样的声势,那才是真的灭顶之祸了。”
“我知道你想说,你我不仅有朝堂上的关系,还有江湖上的准备,但万一你我身死了呢?说句不好听的,师兄再怎么武功盖世,也会有生老病死的那一天,到了那一天,又该如何?”
闻言,林纭也好似被叶容九话里的凝重感染,她叹了口气:“权势,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不过你也没说错,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我也不过是做最坏的打算罢了。要是一切都没发生,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发生了,也能给两个孩子一条退路。”叶容九微微一笑。
林纭“哼”了一声:“最好是。”
顿了顿,林纭又道:“阿华如今回京了,虽然有些宴会是能推就推,但是宫里迟早是会下贴子的。”
“那便看现在对于陛下来说,哪一方更重要了。”叶容九也知道宫里必定不会放过叶朝华这个回京的县主,但到底该如何,也得看顶上那位的意见。
说到这里,林纭又想起一件事:“对了,齐王是不是这两天就要带着他家的小郡主进京了?”
听林纭提起这两个人,叶容九顿时觉得头又开始疼了:“我记得,明意郡主应该很喜欢阿华来着?”“嗯,小时候还说要嫁给阿华,离开京城的时候还死活不肯走,抱着阿华哭呢。”林纭抿着嘴,笑了起来。
“说起来,明意郡主虽然不是齐王亲生的,但在这一点上,倒是和齐王不相上下。”
叶容九揉了揉太阳穴:“小辈的事情就让小辈去解决好了,现在不如先想想,阿华的及笄礼该怎么办才好。”
一听到这个,林纭的脸顿时垮了:她不要做这种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