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谢闫尘齿间咬着字,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反驳:“我查过她的账户,这些年你们给她的钱,根本不是补偿两个字能概括的。仅仅是因为这个?”
他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那些钱的数额,早已远超普通佣人的补偿范畴,更像是……一笔定期汇入的带着特殊意义的分红。
许江却突然低笑出声,笑声里裹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嘲讽,又掺着点玩味的打量:“不然呢?”
他抬眉看向谢闫尘,眼尾的戏谑几乎要漫出来,语气带着刻意的轻佻:
“难不成谢总心里早就编好了剧本?觉得苏婉清是我们许家暗中培养的天才,在永方身居要职,我们给她的是股份分红?”
这句话像一根淬了冰的针,精准地扎进谢闫尘的心脏。
他确实这么想过。
无数个深夜里,他都在猜测苏婉清或许是永方藏在幕后的核心研究员,是那个能搅动整个算法界的神秘大人物。
可许江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他所有的揣测碾得粉碎,连带着那点隐秘的期待,都成了笑话。
谢闫尘僵在椅子上,指尖的力道几乎要掐进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月牙印。
他望着许江那张挂着笑意的脸,忽然分不清对方说的是冰冷的真相,还是故意用来刺痛他的谎言。
“如果你还不信,就仔细想想,”
许江往前倾了倾身,语气放缓,却字字诛心,
“苏婉清和你生活的那五年,是不是把家里照顾得无微不至?大到换季时的衣物整理,小到你睡前的一杯温牛奶,从没有出过差错。”
“如果她真的是我们许家精心养大的精英,又怎么会甘心做这些洗衣做饭的粗活?”
“那些……不都是佣人才会做的事吗?”
许江一字一句地剖析,每多说一句,谢闫尘的脸色就更沉一分。
他的脑海里正不受控制地回放这五年的片段。
清晨熨烫平整的衬衫、深夜温在锅里的粥、永远一尘不染的客厅……
那些他曾视作理所当然的细节,此刻都成了印证“她只是个佣人”的证据。
“那……你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还让她进永方?”
谢闫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许江闻言笑了,眉眼舒展间,竟透出几分清风霁月的温和,可说出的话却冰冷刺骨:“都说了,她养父当年救过我母亲,我对她多照拂些,不是应该的吗?”
“至于让她进永方,”
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点漫不经心,“是她自己来求我的。说你要跟她离婚,她不想被抛弃,想在你面前争点脸面,让你高看她一眼。我心软,就给了她个实习生的位置。不过谢总也知道,她没什么学历,又没什么本事,肯定过不了实习期……”
许江离开后,他的声音还在办公室里盘旋,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谢闫尘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