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许江,笑了笑:“又让你看笑话了。”
许江摇摇头,递给她一块切好的芒果:“没事。”
苏婉清接过芒果,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刚才被谢闫尘搅乱的心情,总算慢慢好了起来。
舞池里的音乐还在继续,灯光依旧晃眼,可身边有朋友,有让人安心的人,这点小插曲,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谢闫尘一回到包房,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温度,连周身的空气都跟着冷了下来。
祝和光还在跟其他人插科打诨,见他进来,连忙凑上去想打圆场:“闫尘,刚去哪儿了?大伙儿还等着跟你接着玩呢!”
说着就想去拍他的肩膀,可手还没碰到,就被谢闫尘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意逼得顿住了手。
包房里的气氛瞬间僵了。
在场的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谁都知道谢闫尘性子冷,但从没见过他这般模样。
眉峰拧得紧紧的,眼底像是压着团化不开的墨,连平日里最会活跃气氛的人,此刻都识趣地闭了嘴,没人敢往他身边凑。
谢闫尘没理会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到茶几旁,弯腰从箱子里拎出一瓶烈酒。
瓶盖都没拧开,他直接用指节抵住瓶口,猛地一用力,“砰”的一声,瓶盖崩飞出去,落在地毯上没了声响。
他仰头就往嘴里灌,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的唇角往下淌,浸湿了衬衫领口,顺着脖颈滑进锁骨凹陷处,留下一道道深色的酒渍。
他却像是毫无察觉,喉结滚动得飞快,一瓶酒没几分钟就见了底。
空酒瓶被他随手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又拿起第二瓶、第三瓶,动作急切得像是在跟谁赌气,每一口都喝得又快又猛,酒水溅在脸上,他也不擦,只是闭着眼,任由酒液顺着脸颊往下流。
短短十分钟,茶几旁已经倒了五个空酒瓶。
苏婉宁坐在角落,看着他这副自虐似的喝法,心都揪了起来。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起身走到谢闫尘身边,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孩:“闫尘哥,你别这么喝了,有什么不开心的跟我说,别折磨自己好不好?”
谢闫尘闻言,缓缓停下动作,偏过头看她。
他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嘲讽的笑:“跟你说?”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磨出来的,“你懂什么?”
这话像根针,狠狠扎在苏婉宁心上。
她跟着谢闫尘这么久,他从来没对她说过这么冲的话。
可她很快压下眼底的委屈,依旧维持着温柔的模样,伸手想去扶他的胳膊:“我是不懂,但你说出来,身边有人听着,总比一个人憋着好,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