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正是付满满。
她身后,还跟着陈可儿、萧梦然和韩云霜。
她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如释重负的喜悦。
“满满?”
沈知夏有些意外。
下一秒,付满满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冲到了她的面前,不由分说的,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呜呜呜……知夏!你吓死我了!”
“你知不知道,你都睡了整整三天三夜了!”
“你要是再不醒,我……我就要去把那个赫连明月大卸八块!”
付满满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抱得死紧,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又会消失不见。
陈可儿也红着眼圈,上来拉住沈知夏的另一只手。
“知夏,你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
萧梦然和韩云霜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满是关切。
“太好了,你总算醒了。”
被好友们包围着,感受着她们真切的担忧与喜悦,沈知夏那颗因环境而有些不安的心,终于,缓缓地落回了实处。
她轻轻拍了拍付满满的背,柔声安抚道:“我没事了,别哭了。”
“倒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环视了一圈,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还有,这里是陆……是李家,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听到这个问题,付满满终于松开了她,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三天前,王爷和李少爷将你安置在这里的,而且呀,这里可不是什么李府哦~”
“什么意思?”沈知夏一怔。
付满满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就在你昏迷的第二天,王爷和李少爷把这座宅子的房契换了名字,如今,这里可是护国公主府。”
“什么?!”
沈知夏彻底愣住了。
萧承煜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替她洗刷曾经的屈辱吗?
付满满看着她震惊的表情,继续说道:“王爷说,你是在这里跌倒的,就该从这里,亲手将一切,都堂堂正正地拿回来。”
“至于我们为什么在这,”付满满拉着她,往石凳边走去,“当然是王爷请我们来的啊!”
“他说你醒来后,一个人会胡思乱想,让我们来陪陪你。”
“知夏,你是没看到啊,那天在养心殿,王爷抱着你的时候,那样子……简直像是要毁天灭地一样!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他那么失态的样子。”
“他把那个赫连明月‘请’来的时候,直接下令,若是半个时辰内,赫连明月不出现,就屠尽北狄使团。”
“那个北狄郡主,当时脸都吓白了,连滚带爬地就跟着来了。”
陈可儿也心有余悸地补充道:“是啊,知夏,王爷对你,真的……太好了。”
沈知夏静静地听着。
那个男人,总是这样。
用最霸道,最直接的方式,为她扫平一切障碍,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
可她……
“宫里怎么样了?”她很快收敛心神,问起了正事。
“萧凌雪呢?”
提到这个名字,付满满的脸上,瞬间布满了快意的冷笑。
“她?还能怎么样!”
“谋逆大罪,本该凌迟处死,株连九族!”
“但皇上念在她是皇室宗亲,是先皇唯一的妹妹,最终下旨,废其大长公主封号,贬为庶人,终身监禁于天牢最底层,永世不得出。”
“至于她那些党羽,董阁老、户部尚书……凡是参与了宫变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王爷雷霆手段给清缴了!”
“董阁老被抄家下狱,秋后问斩。”
“京城里,这几天,简直是血流成河。”
沈知夏的眸光,微微一闪。
“景王萧承风呢?”
她记得,董艺宁是和景王勾结在一起的。
萧凌雪不过是他们推到明面上的棋子。
付满满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
“他倒是个命大的,提前收到了风声,带着亲信逃了。”
“不过王爷已经派了八百里加急,传信给北疆的驻军将领,下了死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跑不掉的。”
沈知下点了点头,心却并没有因此而放下。
萧承风在北疆经营多年,根基深厚,想要抓住他,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只要他一日不死,就始终是个巨大的隐患。
“知夏,你别担心这些了,”付满满看出了她的忧虑,连忙安慰道,“天塌下来,有王爷顶着呢!”
“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伤。”
“对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又变得有些奇怪,欲言又止地看着沈知夏。
“还有什么事?”沈知夏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付满满犹豫了一下,才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是关于那个赫连明月。”
“她救了你,但不是没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付满满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跟王爷说,‘枯骨’的解药,分为两部分。她给你服下的,只是第一部分,名为‘续命丹’,只能暂时压制住你体内的毒素,保你一年性命无忧。”
“一年之后,若是没有第二部分的解药‘生肌草’,你还是会……毒发身亡。”
沈知夏的心,骤然一紧。
“那‘生肌草’在何处?”
“在北狄。”
付满满一字一句地说道。
“在北狄的圣山雪莲峰顶,是他们皇室的圣药,由重兵把守,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
“赫连明月说,她可以带王爷去取。”
“但是……”
“她要王爷,答应她一个条件。”
沈知夏的呼吸,不自觉地屏住了。
她看着付满满,静静地等待着那个答案。
只见付满满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与愤怒。
“她要王爷……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