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你让本宫如何息怒!”
萧凌雪一脚踹在寒霜的身上,将她踹翻在地。
“本宫今天这张脸,都让她给丢尽了!”
她今天纡尊降贵,亲自去栖梧院,本是想试探一下沈知夏究竟知道了多少。
顺便,再敲打敲打她,让她明白,即便成了什么护国公主,在她萧凌雪面前,也依旧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蝼蚁。
可她万万没想到,那个贱人,竟敢如此猖狂!
不仅对她不行礼,还句句带刺,甚至当众下了逐客令!
最让她心惊的,是沈知夏最后说的那句话。
“欠下的血债,迟早都是要还的。”
这句话,像一根毒刺,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里,让她坐立难安。
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否则,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行,不能再等了!
这个贱人,必须死!
萧凌雪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杀机。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寒霜。”
“奴婢在。”
寒霜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跪好。
“去,给本宫传信给景王。”
萧凌雪的声音阴冷得如同地狱里的寒风。
“告诉他,本官想通他做个交易。”
寒霜心中一凛,头埋得更低了。
“是,殿下。”
“还有,”萧凌雪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董家那边怎么回事?董艺宁那个丫头呢?本宫召见了几次,却一直称病不出,拿本宫当傻子不成?”
她并不知道董艺宁失踪一事。
她原本还想着将董艺宁安排到萧承湛身旁去。
如今景王谋反,她的计划需得改一改了。
寒霜不敢多问,只能恭敬地应下。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董家。”
看着寒霜退下,萧凌雪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等景王的大军踏平京城,本宫倒要看看,你和萧承煜,还有萧承湛那个小崽子,还怎么在本宫面前嚣张!
……
栖梧院。
送走了付满满和韩云霜,沈知夏独自坐在书房里,手中把玩着那枚象征着李家家主身份的白玉印章。
家印入手冰凉,上面繁复的纹路在烛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她知道,这枚戒印,不仅仅是一个信物。
它还关系着李家宝藏的真正秘密,关系着她母亲枉死的真相,更关系着整个大宁的未来。
“小姐,夜深了,该歇息了。”
春桃端着一碗安神的莲子羹走了进来。
沈知夏回过神,接过莲子羹,却没有喝,只是静静地看着碗里氤氲的热气。
“春桃,你说,这世上真的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
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春桃愣了一下,随即坚定地说道:“当然有!小姐,您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坏人做了恶事,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就像陆家,他们现在不就糟了报应吗?”
沈知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是啊,他们是后悔了。
可她李家七十九口的性命,却再也回不来了。
她母亲所受的苦楚,也永远无法弥补。
“小姐,您别想那么多了。”
春桃心疼地看着她,“您现在是护国公主了,皇上和摄政王都站在您这边,那些害过您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沈知夏点了点头,将碗里的莲子羹一饮而尽。
温热的甜汤滑入喉中,却暖不了她那颗早已冰冷的心。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暴风雨,就要来了。
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无论是谁,想要伤害她在乎的人,她都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就在这时,一道极轻微的破空声,从院墙外传来。
云芷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几乎是同时,两人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沈知夏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这么快就来了吗?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袖中的银针,眼神冰冷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片刻之后,云芷的身影再次出现,手中却多了一个小小的竹筒。
“公主,是摄政王府的信鸽。”
云芷将竹筒递了上来。
沈知夏微微一愣,有些意外。
萧承煜?
他这么晚了,找她有什么事?
她接过竹筒,从中取出一张小小的纸条。
展开一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小字。
“随军一事,切勿冲动。等我。”
字迹苍劲有力,笔锋锐利,一如那人给她的感觉,霸道,强势,不容置疑。
沈知夏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脸颊,也莫名的有些发烫。
她想起白天萧承湛的那封信,想起自己当时不受控制的脸红心跳。
可此刻,看到萧承煜的字,她的心跳,似乎比白天还要快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