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在场的不说都是人精吧,但好歹都是摸爬滚打过的。
左棠棠虽然没有摸爬滚打过,但是她从小就生活在京圈,身为豪门大小姐从小身边什么样的人没有?
或许左棠棠只是有些社恐,但她绝对不是一个连话听不明白的傻蛋。
表面上,厉时雁和顾明钰在这里,是展开了一场关于宁鱼,以前不喜欢糖醋里脊,那是不是现在也不会喜欢糖醋里脊的辩论。
但实际上说的根本就不是糖醋里脊,说的也根本就不是,吃什么菜喜欢吃什么菜,不喜欢吃什么菜。
还有也不是宁鱼的喜好问题,更不是别人的喜好问题。
至少程修明和宁鱼听的是真真的,两个人心里也是懂懂的。
可宁鱼作为这一场修罗场里的中心人物,宁鱼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不应该说话的,宁鱼现在说话,你说是帮顾明钰呢?还是帮厉时雁呢?
是直接打圆场呢?
现在厉时雁和顾明钰两个人能够听得进去宁鱼劝说的话吗?
搞不好还觉得宁鱼在中间浑水摸鱼。
如果帮厉时雁,但凡换个人,宁鱼也真帮厉时雁了,甚至都不需要厉时雁吃醋成这个样子,宁鱼这个人还是很有分寸感的,不太会和别人有正常交往之外的关系,而且像这种关系,宁鱼一向处理的都是十分果断的。
就几年前高中毕业聚会的那个时候处理的稍微…稍微没有那么果断,就是考虑了一下,那么多人在当场给人家拒绝了,难免让人家面子上过不去,结果让厉时雁直接躲了自己整半年。
后来宁鱼跟厉时雁在一起之后,宁鱼对于这方面的关系就处理得十分的干脆,第一是宁鱼认为,边界感是大家应该都要有的共识。第二宁鱼也认为她其实不是很需要太多的人际交往。
正常的朋友之间,宁鱼还是十分欢迎的,如果是超出了范畴,宁鱼就觉得大可不必了。
但现在顾明钰…宁鱼也是真的说不出口,总不好让顾明钰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难堪。
只是前几年没见面的时候,宁鱼倒没有感受到那么真切的顾明钰对自己的感情。
是直到顾明钰回国之后,宁鱼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宁鱼才感觉好像是有点不太对劲。
可几年的情分都已经在那儿了,宁鱼总不能说不要就不要。
但如果现在帮顾明钰,暂且不说,小哥那边宁鱼过不过得去也不说,这么几个熟人,又没有人敢笑小哥,但宁鱼十分确定的是以小哥的占有欲,那这场战火恐怕会发展的更大,顾明钰也有可能死得更难看。
于是在这个龙争虎斗针尖对麦芒的凶杀时刻,宁鱼在这一刻终于懂得了大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中所说的一个极为正确的哲理——无为而治。
在某些特定的时候什么都不做,往往比做什么要更加的正确。
就比如宁鱼现在,宁鱼正在贯彻实施无为而治这一道理。
清静无为,任其发展之,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宁鱼是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整个闷头吃饭,于是导向的结果就是顾明钰和厉时雁两个人不停的给她夹菜。
而且两个人夹的菜还不重样,得亏这一桌子菜样式多。
本来宁鱼是出于自愿的闷头吃饭,后来这两个人夹的菜在她碗里都快堆成小山了,连她的盘子里也都堆满了,宁鱼就只能低头吃饭了。
可争斗没停:
“或许厉医生是理解错我的意思了,这世上的人太多了,光国内就有十几亿的人口,整个世界也有十几十亿的人口。我当然不敢下断言说人的口味和喜好一定都会随着时间的变化经历的多少而发生变化。”
说着,顾明钰目光平静的望向一旁的厉时雁:“只是有一些喜好确实是会变化的。而且有些东西错过就是错过了,过去了也就是过去了。”
……
只能说是战火纷飞,连绵不断。
左棠棠被程修明几句话说的不肯理他,程修明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吃饭的心情,于是就和一旁的言言说起了话来。
与其说是说话,其实是程修明逗言言玩儿,他的嗓音问:“小家伙你能听得见吧?你爸爸和顾爸爸两个说了什么你都听得见吧??”
左棠棠一听,就知道程修明没打什么好主意,立马抱紧了自己身边的言言,满眼防备地看着面前的程修明:“我说程修明你够啦。不就吃一顿饭吗?那你尴尬我不尴尬吗?大家不都很尴尬吗??言言才多少岁,你非要把小孩子教坏了是吗??言言什么都不知道,你别跟他说一些有的没的,他这个年纪根本就不应该听这种东西。”
“他这个年纪怎么了?我是他这个年纪的时候,都不知道收了几封情书了。而且这小家伙没你想的那么迟钝,那天我可就看出来,这小家伙懂得不比你少。”
程修明和左棠棠认为的观点并不一样,而且程修明认为言言这小家伙做出来的这几件事情,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不到十岁的孩子能够做得出来的。
比如这么多年和自己的父亲母亲没有见面,母亲还好,总归知道母亲是要自己的,只是没有办法在一起。
可父亲这个角色在言言的前几年生命中完全都是缺失的,而且程修明也敢说,宁鱼绝对没有和言言说过厉时雁的事情。
那么正常的这个岁数的孩子,不应该是在问妈妈自己的爸爸在哪里的路上,就是在猜想是不是自己的爸爸不喜欢自己不要自己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