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世界上，有白就有黑，有好就有坏，有阳光的地方，往往后面掩藏着黑暗。

既然有幸福幼稚的孩子，也就有早熟独立的孩子。

厉时雁就是那种从小就没人要没人照顾，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从而小小年纪就显得成熟懂事的孩子。

厉时雁抿唇，望向她那一双充满期盼的双眼：“我在想…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孩儿为什么会没人要？”

宁鱼听着他那话，有些不太敢相信，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就这么简单？？”

“简单吗？？”厉时雁顺势反问。

宁鱼一听他这个吊儿郎当的语气，一看见他那个轻描淡写的神色，当时就知道他又是胡说八道的，气得跺脚：“厉时雁！！”

厉时雁慢慢悠悠地拉着她往前走，懒洋洋地答了一句：“干什么？”

见他还是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宁鱼索性甩开他的手，就站在原地：“你说不说？？”

厉时雁隔着好几步的距离转身看她，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到底喊什么？”

宁鱼沉默片刻，在面子和好奇心之间，还是果断地选择了好奇心，走上去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抱在胸前摇了摇，“小哥！你就告诉我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厉时雁歪头看向她，微撅着嘴抱着他的手臂，这是她从前就常用的撒娇姿态。

只是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她的脸上，唇红嘟嘟的，饱满又诱人，那双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依旧亮晶晶的，清澈透底。

一派信任又依赖的姿态。

厉时雁就爱她这样的姿态。

宁鱼发现他久久没说话，半信半疑地看向他：“你不会是忘记了自己具体想了些什么，所以在这里拖延时间，实际上是在想怎么敷衍我吧？？”

厉时雁附身，在她唇上狠亲了一口，“就你知道胡说八道。”

宁鱼抿了抿唇，“那不是这样，那你怎么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厉时雁看着她沉默了两秒，“因为我不是什么很正义伟大的人，从前不觉得自己那时候想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但他确实并不想告诉宁鱼，不是以为宁鱼不能知道。

而是…他想的并不是什么正义的东西，反而在对上她这双依旧清澈的眼眸时，越发显得阴暗。

越发显得见不得人。

厉时雁看着她：“一定要知道？？？”

宁鱼按着他，果断地点头：“其实这个问题我已经想问很久很久了。十几岁的时候就想问你，只是害怕问你，怕你其实没有想要捡我，怕你只是把我送到了自己在的福利院而已，怕你…也怕我自己多想…”

听着她的话，没等她说完，厉时雁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意，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在犹豫要把你送到哪家福利院，又怕把你送进一个不靠谱不负责任的福利院，让你受欺负，最后私心占了上风。”

他要亲眼看着她长大，照顾着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就好像也能照顾到从前那个被抛弃的自己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