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鱼说着，脸上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轻松。

厉时雁真是被她气得咬牙：“厉小鱼，我看你是真的欠…”

刚说着，嘴就被宁鱼伸手立马给捂住了，刚好手动收音，给他把那个字消了。

宁鱼看着他，扯唇笑得得意：“那是，你也就欺负我是个女孩子，但凡我们俩性别对调一下，你都只有被我压着睡的份儿好吧？一天天就恐吓我，欠欠欠，谁能有你欠？？”

厉时雁：………好好好。

宁鱼是半点不怕他了，也再没了之前在宁家的那副蜗牛壳子：“行，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知道我说话气死人，脾气也倔，但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被谁带大的，也不看看我是跟着谁学的。我又不是根源。”

厉时雁是真被宁鱼气得笑起来，连眉眼间都带着笑，可和之前的笑不一样，都是带着温度的笑。

不是那根本无法触及眼底的假笑。

厉时雁挑眉：“行，你说。”

宁鱼半信半疑地松开他的嘴，“我真有件大事儿和你说，我其实不姓宁。”

厉时雁：“因为你姓厉，我捡回来开始，你就跟我姓。我捡的，我养的，你就该跟我姓。”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宁鱼看着他，主要是他那话她还真没办法反驳：“…反正就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在被宁家找回去之前，她身份证和户口本上确实是写的厉小鱼，写了十几年。

虽然那个时候户口本上只有她一个人就是了。

厉时雁歪头：“那是哪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宁家亲生的。”

宁鱼满眼认真地看着他。

厉时雁果真皱了皱眉，“确定吗？”

宁鱼点头：“他们亲口说的，而且我也觉得。你可能对我眼睛的这种病不太了解，是基因出了问题，是一定会遗传的，只是后来什么时候发作的区别而已。运气很好很好的，就是一直都看得见，只是年纪很大的时候才会彻底看不见。但是不管怎么说，眼睛都会出点问题，只是有可能没有失明那么严重而已。但是他们俩的眼睛一直都非常好，连一点近视都没有。”

“既然不是你亲生的，那我确实下手轻了。”

厉时雁得出了结论。

宁鱼诡异地沉默下来，看着他，他应该的是这个点吗？？

真是。

厉时雁看着她没好气的模样，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知道了，我会在这方面多注意的，你的病很特殊，要找起来应该也是有很大可能能找到的。”

宁鱼叹了口气，转而有些担心：“要是找到了，发现他们根本就是故意把我丢掉的怎么办？毕竟这么多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要是他们不认怎么办？”

厉时雁定定地看着她：“我认。”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认，他厉时雁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