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是程修明或者别人问,厉时雁是半个字都不会搭理他们,最多就一个滚字就给打发了。
偏偏面前坐了个半大不小的小男孩儿,还是一个很有可能和他有巨大关系的小男孩。
厉时雁还真有些不太知道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你要是愿意这么理解,也可以。”
“切。”宁时言一眼看穿他的死要面子傲娇模样:“守身如玉才是对的,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是喜欢我家小鱼。”
“你家小鱼?”
厉时雁挑眉反问:“怎么成你家小鱼了?”
宁时言抬了抬下巴,很是傲娇:“怎么成我家小鱼了,你把我帽子和口罩摘了不就知道了?”
厉时雁没和宁时言纠结上一个问题,伸手去摘宁时言的帽子和口罩,不知怎么,指尖刚碰到他的帽子时,厉时雁居然有些犹豫了。
他在想些什么呢?
这孩子…
见他伸了手但是久久没有动作,陷入了沉默,宁时言眨了眨眼之后,不解地问:
“所以…你是不敢了吗?害怕什么?害怕我会是小鱼和别人的孩子吗?”
好家伙。
厉时雁还真是惊讶地挑了挑眉,哪里想到过会有一天自己的心事,自己都说不出口的心事,会被一个小孩子给说中了。
他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被一个小孩子拿捏了。
厉时雁终究还是拿开了宁时言头上的帽子和口罩。
宁时言眨巴着眼睛。
看见那一张很是熟悉的脸,和以前的自己十分相似的这张脸,厉时雁怔住了。
目光沉到暗,像是一团化不开的浓墨,蕴含着太多的不可置信和震惊,还有各种各样的情绪。
如果宁时言能看见,就会看见一向在手术台上挥斥方遒,在商界杀伐果断的厉五爷,被他彻底惊到呆傻。
惊到说不出一句话。
——
左棠棠和程修明坐在急诊科外面的长椅上,分别坐在左右两头,中间隔了……大约一个世纪那么长吧,反正能坐下五六个成年人。
程修明本不应该在这儿,但左棠棠是不可能离开急诊科的,她绝不可能把宁时言一个人放在这儿,自己跑远了去。
程修明一路都想和左棠棠说话,左棠棠都是爱搭不理的。
程修明目光落在左棠棠身上,“棠棠,你知不知道,我前两天看着你抱着小言言,以为是你和我的孩子的时候,我在想些什么?”
左棠棠沉默两秒,语气也沉了些许:“不可能。我不是小鱼,你也不是厉时雁,他们俩之间的感情,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可能达到的。你和我,也和他们不一样。就算当初我怀了孕,我也不会像小鱼一样一个人生下来。我没小鱼那么温柔,也没有那么坚强。”
左棠棠说着,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着急的模样,像是认真地讥诮了几分:“就光听厉时雁为了小鱼守身如玉八年,你程大医生做得到吗?”